“皇宫。”
太极殿大门紧闭着,隔绝殿外
薛鹂也不知魏玠是否有听闻这些消息,但她想多少能听闻些,即便魏玠有意不去理会,赵统也会想法子让这些污言秽语落入他耳中,好让魏玠知晓他已是声名狼藉,再无退路,唯有替他赵统效力才能雪耻。
薛鹂听怒火中烧,几回下来已经不大愿意打探旁人是如何议论魏玠,然而她又实在气愤,索性将那些写诗作曲讥讽魏玠之人名姓都抄录下来,待日后切事,魏玠若能重回朝堂,便是魏玠不计较,她也是不许这些人好过。
理说要十月次大朝会,然而正值战乱,朝中*宦勾结,尽是些举秀才不知书无能纨绔。大朝会拖再拖,最终没法子才定在十二月初。
梁氏派人去洛阳参加朝会,薛鹂与晋照随他们道回去,路上晋照几乎是寸步不离地护着她。
路上饿殍千里,满是流离失所百姓,薛鹂由起初怜悯,到最后将近麻木。
性命安危牢牢掌控在手中,即便是要反,他也要顾虑着自己性命。再有便是让他远离军中要务,卸他兵权,再提拔亲信时刻监视魏玠。只待日后看他是否能立下功劳,若不堪大用,杀也无甚要紧。
赵统认为可行,于是点头应下,命人唤来魏玠,与他道而来还有赵郢。
赵郢肩上被砍刀,伤口深可见骨,险些要他性命,醒来后才得知薛鹂不知所踪,也不顾伤口便前去找魏玠算账。赵统命人传唤魏玠时候,赵郢正趔趄着提起长|枪要杀他。
听到营帐外赵郢骂声,他不由地皱紧眉头,没好气地说道:“送世子回去歇息,不许他再胡来,丢人现眼。”
魏玠如往常般走入营帐,眼前赵统负手而立,鹰隼似眼神落在他身上,而桌案上静静地置着酒盏。
等回到洛阳时候,她才知晓阿娘已经随着薛珂南下避祸。不止是她阿娘,洛阳许多权贵见朝廷大势已去,又不想替赵统做事,已经偷偷抛下百姓与君主离开洛阳。
阿娘不在洛阳,魏府她也不好再回去,倒让她有些无处可去。
薛鹂思虑重重,晋照却没有察觉到,她想想,说道:“想去打探阿娘去向,好南下与她团聚。”
晋照偏过头看她,说道:“主公已经替你安排好去处。”
“去哪儿?”
他目光轻飘飘扫过盏中浑浊酒水,并未流露出丝毫惊慌之色。
虽说有些棘手,却也不算太差,只是暂且要与薛鹂分离阵子,望她莫要变心才是。
薛鹂脱身后与晋照路北上朝着洛阳去,梁氏人也果真没有多为难她。而她也是此时才得知魏玠如今是个什处境,即便他降城使得满城军民得以存活,即便援军未能如约赶到,那些骂声仍是铺天盖地落在他身上。
光风霁月如何,高高在上又如何,从前有多风光,如今便要承受多少骂名。曾千方百计只为将诗文奉到他眼前寒门士族,如今却用最不堪词句羞辱他,世人争先恐后写下檄文征讨魏玠,似乎比起赵统,他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祸害。
魏氏与魏玠撇清干系,然而魏玠自小在魏府由魏恒手教养,梁氏更不愿认下个不忠不义叛贼,两方都将魏玠除名,让他成个不折不扣笑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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