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鹂愣下,忙躬身道:“陛下是国之君,妾自当敬畏。”
他嗤笑道;“你说话如他般惹人厌。”
薛鹂面色僵瞬,心中不耐,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。
紧接着又听赵暨略带嘲弄地说道:“若想活命,切莫让夏侯婧知晓你是何人,她倾慕魏兰璋已久始终无法如意,你若落到她手上,定是要生不如死。”
说完后,赵暨似乎想到什,又古怪地笑起来,而后扭过头告诉她:“她豢养面首中,有几人眉眼与魏兰璋还算相似,你若实在想念他,朕将那面首唤来陪伴你几日,也好暂排苦思,定不让兰璋知晓,如何?听闻他们伺候女人法子数不胜数,魏兰璋迂腐之人如何能使你快活,总归他此时管不住你,如今不试上试,往后可再难寻到这样好事。”
寒风,内室暖融融片,近乎甜腻熏香从炉中丝丝缕缕飘散开,将殿室内丝缎与器具都染上这醉人香气。
薛鹂恭敬地跪坐着,只是片刻间,身上已被这甜香浸透。这样浓香气,连女子都极少用,偏偏燃在这国之君殿室中,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,只是要说起不伦不类,比起赵暨本人,这香还是小巫见大巫。
曳地艳红外袍上绣着大朵金边牡丹,金灿灿步摇走动间当啷作响,薛鹂稍抬眼,便看到靴角上坠着东珠。
如此奢靡艳俗装扮,配上赵暨苍白阴郁张脸,仿佛他是个化作人形绢人。
“记得你。”赵暨缓缓在薛鹂面前蹲下,只手钳住薛鹂下巴,说道:“魏兰璋对你很是喜爱。”
薛鹂无语凝噎,将皇后面首带来陪她,这种话竟是从国之君口中说出来。莫说她没有这个心思,即便是有,往后被魏玠知晓,死只怕不止她人。
赵暨似乎也想到这点,见她面露为难,也叹口气,遗憾道:“罢,若让他知晓,只怕会连累到朕头上……罢。”
薛鹂也不知道魏玠是什意思,竟吩咐晋照将她送到赵暨身边。
人人皆知赵暨昏庸无能,性情极为古怪,从前有几位大臣看管,他还不至于太过放肆,如今人人自危,稍有些威望如魏恒也都去镇压叛军。朝中无人,赵暨发疯处死许多近侍大臣,如今在太极殿着女装四处走动,也无人敢说他有失帝王威仪。
赵暨上下打量薛鹂番,说道:“还算有几分姿色,日后便留在太极殿侍奉朕梳妆。”
薛鹂只会梳简单样式,然而开口人是皇帝,她也不好拒绝只能应下。
赵暨直起身,又问道:“你为何不惧兰璋,独惧朕人?他不比朕可怖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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