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晏微眯起眼,问道:“你想殉情?”
薛鹂苦笑道:“来此之前,料定你不肯轻易交出解药,便自作聪明,赌你待情意深重,同他般服毒药,想逼你出手相救,不想你手上竟当真无药可救们性命。是对不住你,临死前能与你再见回,也算全件憾事。何况能与他同赴死,总好过留们母子孤零零在世间……”
梁晏起初面色狐疑,然而听到最后句,瞳孔骤然缩,忙道:“你有孕?”
薛鹂没有再与他多话,只是勉强站起身后,神情凄惶,满面泪痕地望他眼,而后才略显不稳地转身离开。
梁晏在原地站会儿,心上似乎被人重重捶几拳,丝毫不觉得畅快,反倒更觉得心中隐痛难忍。
挂念也是魏玠,那他又算什?
梁晏语气冷硬,继续道:“说,没有解毒法子,他亲生父亲有,只是那人如今已经死,魏玠也必死无疑,你便是跪下求也无济于事。”
他话音才落,便听到身闷响。薛鹂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跪下去,半个身子都伏在地上。
这是她自幼倾慕男子,是与她真心相爱过人,如今她却不得不为另个男子而卑卑躬屈膝地求他。
梁晏也顿住,他甚至觉得有些发晕,见到薛鹂肩膀微微发颤,他下意识俯身想要扶她起来,他想说这并非他本意,他不想折辱薛鹂。
犹豫番后,他终于忍不住抬步追过去,不等他唤住薛鹂,便见她身形微晃,忽地仰倒,若不是身边晋照扶得及时,脑袋都会磕在石阶上。
梁晏也被吓跳,连忙命人去请医师,而后推开晋照,反将薛鹂打横抱起,只是走没几步又停下,随即阴着脸烦躁道:“命人去看眼魏玠死活。”
“鹂娘,你不必……”
他话尚未说完,薛鹂便哑着嗓子开口道:“宴郎,请你救夫君,只要你肯救他,为奴为婢都会报答你恩情。”
薛鹂再次唤他宴郎,显然是意有所指,想请他顾念往日情分。
然而梁晏见她如此,心中更是妒火中烧,咬牙道:“说,救不他。”
薛鹂好会儿没有出声,终于缓缓跪直身子,戚然道:“既如此,兴许是与他命数。还望你看在从前些许情分上,待们死后,将与他葬在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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