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灵慧没好气道:“你不见踪影,这个当阿娘难道不该焦心?跋山涉水回洛阳是为何?你爹爹从前再有不是,如今也都改过,便是他要害魏兰璋,也是为你好,你怎可议论他不是。魏玠与士族结仇怨,也只能风光这时,你此番立刻随回吴郡,待你父亲病好,再替你寻个好人家……”
“已经怀有身孕。”薛鹂忽然出声打断她。
姚灵慧话终于顿住,大睁着眼望向她,灼灼目光似乎要将她烧穿个洞来。
薛鹂被看得心虚,好会儿,姚灵慧深吸口气,仍是压不住嗓音颤抖:“多久?”
薛鹂瞥她眼,小声道:“四月有余。”
冲上前通训斥。
“你又去何处,为何也不与知会声,自从有那魏兰璋,你便忘这个母亲。你可知你走这段时日魏兰璋对你父亲做什,害得他如今疯疯癫癫,连都时常不认得,还有你堂兄,整个薛氏族人都死尽!这便是你好郎君,对你亲眷如此狠辣,况且是你?”姚灵慧起先还压着声,见薛鹂无动于衷表情,怒火上来也顾不得旁,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。
薛鹂等她发完怒火,才说道:“阿娘直在洛阳,应当也知晓前些时日传闻魏玠病亡事,这些事说出来惹人烦心,本不想让你知晓。父亲意图谋害魏玠性命,险些让他身死,期间还连累薛凌。如今是他引火烧身,怪不得旁人。更何况薛氏待们母女如何,阿娘是知晓,若不是因为他们步步相逼,们当初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洛阳投奔魏氏。他们死活与们何干,若薛氏族人当真死在魏玠手上,合该去谢他,做尚未做成事。”
姚灵慧听到这般说,不仅更为气恼,归根结底,她从前再如何怨恨薛珂,如今被他路照料都忍不住心软,甚至早做与他重归旧好打算,想着带薛鹂南下,往后家三口还能安生地过日子,怎知却被魏玠给搅合。
她总觉着自己同魏氏是有几分血脉亲缘在,魏氏落难无异于她落难。如今魏玠与魏氏断绝往来,平远侯族又认梁晏为家主,魏玠身份不明不白,再攀不上高门望族,父母又如此难堪,说出去岂不是叫人耻笑。
姚灵慧听到这话,只觉得眼前黑,周遭场景天旋地转,她几乎要站不稳。
谁不知晓魏玠如今既是赵统心头大恨,也是望族眼中刺,连宗室都忌惮不已。薛鹂执意同他起,往后是要跟着起遭罪
“他再有不是,那也是你父亲,他岳丈!他如何能赶尽杀绝,做到这种境地?”
薛鹂皱眉道;“阿娘管这些做什,父亲当初弃们母女而去,让们受尽羞辱,如今他遭难,封休书后你便可离他而去。如今你风韵不减,若想二嫁,再位如意郎君也不是难事,若不想,往后自有护你周全,何必还要管他事。”
姚灵慧自幼被教导成闺秀,她不愿罔顾礼法,更不愿被人说是背信弃义,世人眼光哪里是轻易能撇去,听到薛鹂这番话,她先是羞耻,而后是恼怒。
“谁教你说这话,怎地教出你这个不知廉耻女儿?”
薛鹂没法子,无奈道:“既然阿娘不愿听意思,又为何前来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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