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玠缓缓道:“郡公还不清醒吗?侯夫人若是心中有你,何至于忧郁离世,又何至于对你欺瞒身世,必定是爱极平远侯,才不惜切留下他子嗣……”
魏恒猛地打断他:“住口,你怎敢妄议她与情意!”
“所谓情意,只是郡公人之言,并无旁人佐证。你与她身份天差地别,即便受你哄骗强迫,侯夫人也不敢轻易反抗,兴许连下嫁平远侯,也是她为逃离你匆忙中做出决定。两情
魏玠并不相信魏恒厢情愿话,更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趣事上,渐渐地便有些不耐。
好在魏恒没有继续陷入过往不能自拔,终于提起求见魏玠意图。
“知晓自己无颜与你相见,只是这次,确是有求于你。毕竟兰璋你也唤多年父亲,即便没有生恩,也有养育情分在。这些年来,待你确是尽心尽力,你学得很好,不曾辜负期望,若你在平远侯府,未必能有今日成就,不是吗?”即便是到此刻,魏恒提起平远侯府,语气里仍带着丝轻蔑。
魏玠抬起眼,轻笑声,说道:“郡公说是。”
魏恒继续道:“你阿娘是魏氏人,她当初嫁与平远侯并非出自她本意,死后也不该与她同眠,莫要让卑贱之人扰她清静。”
慌失措。见到魏玠来,他神情还算平静。
“兰璋来,坐吧。”
魏玠与他对坐,魏恒打量他几眼,蓦地笑道:“从前总当你是像,如今再细看,你眉眼倒更像你母亲,只是这性子,竟是谁也不像。”
魏玠淡淡道:“并未见过母亲相貌。”
魏恒顿下,而后不知想起什,嘴角渐渐撇下去,似怀念又似失落地说道:“你母亲生得貌美,是魏氏……不,是整个洛阳最貌美娘子,即便口不能言,也不折损她半分好。她去以后,不久她院子便走水,烧得干干净净,若不然,也能时常带你去看看。”
卑贱之人是指谁已经不言而喻,魏玠听到这话都忍不住觉得好笑,出声问他:“郡公意思,是想在离世后与母亲同穴而眠?”
魏恒沉默着没有否认,魏玠继续道:“郡公已有家室,大夫人是郡公发妻,与妹妹共葬不合礼数。”
魏恒立刻道:“不在乎这些虚礼,既然生前不能与她厮守,死后何必再有所顾忌。”
平日里常用礼法教条约束族人,如今轮到自己,却将道德与操守抛之脑后。
兴许是也知晓自己言行可笑,魏恒别开脸。说道:“除此以外,别无所求。”
魏恒话里话外都是追思之情,甚至回忆起魏惜时候有些难以自拔,称谓也不由自主成小妹,似乎对这段令他声名扫地□□丝毫没有悔意,更不为此羞耻。
魏玠对那些往事并不好奇,魏恒口中魏惜也仅是他厢情愿。时至今日,他还做着魏惜与他两情相悦美梦,显然魏惜能用他身世骗魏恒,心中定怀揣着怨恨。
更何况魏惜也是由于魏恒对平远侯下手而郁结于心,生下他不久便撒手人寰,何来恩爱。
只怕两人苟合,也是出于魏恒诱骗与强迫。
个是权势滔天,前途无量嫡长子,个则是口不能言,受尽欺凌庶女,究竟是爱还是怕,只有死去魏惜才说得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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