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庭回绝仍然果断:“不行。”
文安挫败地晃荡过来,盯着盘子里意面问:“是给做吗?”
叶庭把叉子递给他。
文安快乐地卷起意面,小心地凑近闻闻,观察片刻,就像警惕陌生人喂食猫,谨慎地咬小口。
叶庭冷眼看着他试毒——做免费厨子还要被嫌弃,这世道真是没救。
叶庭松口气,随即皱起眉——这家伙带这多药,摆明是要打长期攻坚战,他真打算直在这待下去?
浴室关门声响起,叶庭回头,就被文安那两条长而笔直白腿晃眼睛,他把裤子扔过去,吼句:“穿好!”
文安悻悻地接过来穿上,弯腰时露出美好腰臀弧度——他虽然瘦,但肉都长在该长地方。
叶庭用手撑着太阳穴,使劲缓解神经山呼海啸。
文安泰然地穿好裤子,又把裤脚往上卷卷,免得拖到地上。裤腰大些,他还拿个别针别好,显然是早有准备。他动作如此娴熟,让叶庭疑窦顿生。
叶庭想象下文安穿着他宽大卫衣,衣摆松松垮垮地垂在大腿上,然后摇摇头:“你就直穿身上这件好。”
文安难以置信:“你不是有洁癖吗?”
“你衣服挺干净。”
文安蹲下来,抓起身上衣服,往行李箱轮子上蹭蹭。
叶庭窒息。这孩子怎变成这样?小时候又乖又可爱,现在又倔又无赖。
在雪山和星空浪漫注视下,房间里两人长久对峙着。
叶庭用兴师问罪语气问:“为什不带?”
文安再次向他展示放得满满行李箱。
“你不能少带点颜料吗?”
“不行。”
文安砸吧会儿,惊讶地抬起头:“比以前进步多。”
“快吃。”
“没有饮料吗?”文安起身跑到冰箱跟前,打开,里面空空荡荡,只有最下层放着瓶德国黑啤。他不满地回头,教育对方,“家具都
“你不会在别人家也这样吧?”叶庭再度质问。
“关你什事,早成年。”
这话真让人郁卒。“人心险恶,”叶庭谆谆教导,“男人没个好东西。”
他连自己带对方块骂,十分具有牺牲精神。
“这几年活得好好,不劳你费心,”文安满怀希望地看着他,“真这担心,就让留下吧。”
这几年究竟发生什?谁把好好孩子带坏?
他脑中浮现出个圣母般慈爱年轻脸庞,然后摇摇头。好吧,他是没法找这个人算账。
他痛心地打开衣柜,从里面抽出件衬衫,丢给文安:“快换。”
文安快乐地抱着衣服进浴室。
趁着文安洗澡当口,叶庭把杯子洗好,倒开水,放在桌上放凉。然后从塑料袋里拿出意面和海员沙司,做顿简单晚餐。把盘子端到桌上后,他蹲下来看文安吃药,其实就是普通胃药退烧药感冒药消炎药,只不过带太多盒,所以看上去吓人。文安体质不好,多备些药已经成为习惯。
叶庭盯着文安,对方已经把美瞳取下来,冰蓝色眼睛流露出未经雕琢无辜。
“那你明天穿什?”叶庭质问道。
意料之中地,对方回答得很快:“可以穿你衣服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以前又不是没穿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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