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是
冯诺
清醒
，表情严肃起来：“详细说说。”
于是叶庭把前因后果掰开揉碎，讲十几分钟，具体到文安发火
每个动作和细节。
听完之后，冯诺沉默地看着他，叶庭从这目光里读出深深疑惑。
“你真看不出来？”冯诺看上去难以置信。
“什
？”叶庭问，“看出来什？”
“想跟你聊聊。”
冯诺把身子靠在门边，跟着门往旁边转四十五度，请他进去。“什事？”
“哦，有件事得先说……”叶庭拿出卷成筒纸，展开，上面是只满脸期待狗狗，脑袋上顶着四个大字：
还·生·气·吗
冯诺把夺过纸，愤愤地扔在床上：“还搞起车轮战？”
”
文安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件事，所以选择保持沉默。
“
爸妈是天下最好父母，爱，鼓励，对无限包容，”方夜说，“每次让爸妈陪看书，教做作业，他们都会答应。但是，轮到她时候，他们就会说，上班太累，需要休息。这是真，他们忙天，剩下精力只够陪，比普通孩子需要更多耐心和时间。而且，他们在学习上花更多钱，如果只能让个孩子去补习班，就会让去。他们怕没有好学历，没法在社会上生存下来。成绩比姐姐好很多，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原因。”
“长大之后，才意识到当年发生什，为什姐姐会冲发火，会摔门，会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，”方夜说，“长大之后，们才能坐下来，好好谈论这件事。在小时候，是弱者，她是强者，强者是很难向弱者讨回公道。”
程蒙恩和他弟弟也会有这天吗？等到二十岁、三十岁，程启元会明白普通人心思、普通人情感，能足够成熟地坐下来，和哥哥顺畅地交流吗？
冯诺眼睛里是浓浓失望——“怎是这个家里唯聪明人”——然后摇摇头：“如果文安不说，那不能告诉你。”
叶庭平生第次想跟冯诺急眼：“为什？”
冯诺拍拍他肩，用过来人语气感叹：“青春啊。”
然后他让叶庭站起来，推着他走出门，然后砰声把门关上。
在门板摔到脸之前，叶庭隐约听见对面骂句脏话。这太稀奇，他从来没见冯诺骂过人。
“别生气……”叶庭劝和功力远没有文安强，他接到任务就是把画带上来，剩下他也不知道怎说，想半天憋出来句，“他说回来之后找练拳击，觉得他想对实施,bao力……”
“他敢！”冯诺瞪着他，“你给打回去！照脑袋打，给他脑壳里打进点人性！”
“这也太狠……”
“算算，”冯诺摆摆手，“别跟提他，你不是要跟聊聊吗？不聊就回去睡觉。”
“要聊，”叶庭赶紧说，“文安最近不太对劲。”
也许不会，也许他们永远生活在不同世界，遵循不同规则。
他直想到下课。方夜跟他道别，他只神游天外地点点头。
在文安上课同时，叶庭敲响二楼客卧门。
冯诺不情不愿地下床，打开门，发现是需要仰视大儿子。
“怎？”冯诺用力提拉垂落眼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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