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
，”班主任在他们身后说，“出去
时候，帮老师把门关上吧。”
之前为维持门打开状态，门下面嵌
个木楔子。文安用脚把木楔子挪出来，踢到角落里，关上门。
文安拿着家校联系簿要走，程启元却盯着门缝，动不动，文安奇怪地看着他。
许久之后，程启元突然说：“
和那个木楔子，模样。”
文安愣住。
文安唏嘘阵，又是难过又是庆幸。
周有文安最喜欢绘画手工课。这节课任务是折纸，老师发叠厚厚彩纸下来，说今天任务很有挑战性。
折绣球花。
之前都是小箱子、千纸鹤、星星这类简单玩意儿，绣球花是个大工程，步骤繁琐，要细心更要耐心——这个班上很少有人具备品质。
但成品真漂亮。
秋高气爽，天气渐凉，叶庭生日近在眼前。
冯诺比寿星本人还热情，要在家里搞个“大庆典”。最近家人语音聊天，十次有九次在说这个话题。冯诺说要从国外飞回来，操办这次生日宴会。
“不用那
费事，”叶庭说，“就是个生日，从国外回来还要倒时差，劳民伤财。”
冯诺对反对意见充耳不闻，还让叶庭把同学朋友也请过来，叶庭残忍地指出，他是个高二学生，同学放假不是在补课，就是在做题刷卷子，谁会来参加他生日宴会？
“你请请试试嘛，”冯诺说，“过来玩两个小时又不会怎样。少这两个小时，高考也不会落榜。”
他看看门，又看看程启元。
程启元脸上没有落寞、挫败、愤恨，仍是情绪空白。对他而言，“木楔子”只是他从最近发生事里推演出来结论，是确切、不可撼动事实。
文安盯着他，突然陷入深深悲哀。
“不是。”他对程启元说。
程启元看眼文
孩子们看着老师手里色彩缤纷绣球花，热情高涨。
连向不配合程启元，都紧锣密鼓地投入折纸活动。可惜他在手工活上没天赋，总是折错，废张又张纸。中途还站起来，尖叫整整两分钟。
文安在他旁边捂住耳朵，等叫声过去，看着他又坐下，继续折纸。
下课后，班主任叫住文安和程启元，让他们去办公室拿家校联系簿。这东西在普通学校，只有小学生会用，特校直用到毕业。文安不用看就知道上面写什。首先夸他聪明又乖巧，作文写得好；然后委婉地对他人际交往提出建议——希望文安多和别人交流，多交朋友，毕竟他比大多数同学情况都好，是有正常社交希望。
文安把本子揣进怀里，和程启元起走出办公室。
文安在旁边“呸”几声，驱逐冯诺口不择言带来厄运。
家长们不在，少年们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。叶庭写代码、研究课题，文安画画、写小故事。
偶尔目睹同学家庭风波。
校门口纠纷事件之后，文安担心程启元受到心灵创伤，可周上学，程启元与往常别无二致，仿佛那出家庭闹剧是掷向深潭石子，短暂波澜之后平静如新。
文安想，可能是情绪感知障碍救他，让他处于风,bao眼中也安之若素。因为不懂得，不理解，哪怕周围世界灰飞烟灭，他都能在废墟中穿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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