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学校上电脑课时,搜索过文安案子。新闻里简单提几句,文安被救时,陈彦合正在国外度假,听闻消息,立刻把资产提现,自此人间蒸发。陈彦合留学多年,父母做也是外贸生意,习惯和外资银行交接,警方没有来得及冻结他资产。
之后,就再也没有这个人消息,只剩下警方发布通缉令照片。
文安当然不知道这切,他不懂跨境追捕艰难,不懂引渡条约,不懂身份可以购买,个人可以在法律上变成另个人。他只是担心,那个打他人会不会回来。
他看到那个高大黑影向他逼近,忽然颤抖起来,满脸惊恐。
他抱住
指到家庭成员那页,叶庭停下。
词语含义需要依托,如果现实没有经历过,很难理解。
文安没有亲人,唯见过父亲,又算不上父亲。
“爸爸”这个词,于他而言,只是“打人”而已。
叶庭望着中国家庭复杂谱系图,陷入沉默。
“对,”冯诺说,“刚投就跑,你爸还把他踢出继承名单。”
文安眨眨眼,觉得不至于严重到这个地步,但想想老父亲作风,可以理解。
冯诺气呼呼地走,对自己蒙在鼓里十分不满。文安坐在沙发上,沉思会儿,走回二楼,把门关上,拿出手机,拨通郑墨阳号码。
大概是他不常给郑墨阳打电话,接通时,对面声音有点惊讶。“怎?”
“他找到他,是吗?”
周末,创作遇到瓶颈,文安离开书桌,倒在床上刷手机,又不自觉地打开叶庭聊天界面。
临近毕业季,他自然很关注叶庭动向,每天在脑子里想措辞,删改八百遍,希望能问得自然些,不让叶庭觉得自己想要他回来。
信息删删改改,始终没发,文安泄气,暂时退出来,打开朋友圈,迎面就看到杜平哀嚎:家人们,求收留,公司关停,老板要跑路。
下面贴个竖中指表情包,附字:“恨瑞士”。
文安蹙起眉,噔噔噔跑下楼梯,趴在扶手上问冯诺:“叶庭怎?”
然后,文安突然伸出手,指指上面张图,又翻到前面,指指另个词。
爸爸,回来?
那个人还会不会回来?
好像有什沉重东西坠落,叶庭脑中回响着轰鸣声。
在文安档案里,对他获救经历,有条记录:亲生父亲下落不明。
对面沉默会儿,说:“是。”
文安攥紧手机,硅胶外壳和金属发出摩擦声。
他还是去做,他还是没有忘记。
他望着虚空点,神思飘回到十年前。
十年前,在孤儿院昏暗储物间里,叶庭曾经指着本子上图画,告诉他每个词意思。
冯诺握着手机,用食指做个安静手势,然后冲着电话大吼:“你们父子俩搞什鬼!别跟在这鬼扯,才不信他是去瑞士度假!”
对面又说什,冯诺直接按挂断,坐在沙发上,双手抱胸。
文安悄悄溜下来,挨着冯诺坐下,试探着问:“发生什?”
“你二哥去瑞士,”冯诺冷哼声,“平白无故说要gapyear,才不信,他又不是。”
文安局促地揪着抱枕,心里忐忑加深些:“不是说,刚投五百万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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