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内心焦虑,办公室那叠无足轻重文件更是让他后悔不已,不该那般冲动地去窥探,唯恐引起段云瑞疑心。
可这件件衣服宛若颗颗定心丸,让林知许纷乱如麻心渐渐平静,起码段云瑞现下是满意,他至少有打算留自己至冬日。
林知许手停留在个坚实垫肩上,
段云瑞与袁定波是拜把交情,当年他还在国外,随着榕城开埠,家中布厂被洋人开大型纺织厂冲击,几近破产,破罐破摔父亲反而在此时沉迷赌博,几乎要败光家产,他最终能夺回,这其中也有袁定波不少功劳。
“还不是曼丽事。”提起自己这个妹妹,向说不二袁定波气势顿时矮三分,“下个月她都二十,前两日媒人上门,她差点儿给人打出去。还不知道她那点儿心思,还惦记你呢。”
段云瑞闻言顿,轻轻颠颠烟盒,取支香烟出来,捏在指间,“喜欢男人,她知道。”
“知道归知道,但她总觉得男人早晚是要和女人结婚,她只要耗着,你总有天会娶她。”
段云瑞显然已不复方才轻松,无奈地叹口气才将烟送入口中,“那再与曼丽谈谈。”
在南桥秘密成立南亚轮埠公司已经开始运营,首批购入艘轮船已经载着茶叶从南桥港出发试航,大约要走个月时间到达伦萨。
这段忙碌总算是暂时告段落,段云瑞在棠园时候也比往常多许多,但这落在别人眼里,根本就是被那个小蹄子勾住魂儿,少不得些风言风语流传开来。
今日有些阴沉,屋里虽比平日里暗些,可段云瑞还是准时醒,他看眼仍在沉睡林知许,眉目如画,淡然平和,忽觉得他若不是另有目,养在家里还真是个不错选择。
乖巧听话,不若其他那些个贪婪矫情,人虽看着纤弱些,却十分耐得住,倒教他有些意外。
边几上电话在此刻骤然响起,尖锐铃声仅仅让床上人皱皱眉,眼睛都没舍得睁开,看来确是透支体力。
“有什好谈,她瞧见你那张脸哪儿还会听你说什?”那边袁定波显然也在抽烟,只听得他猛吸口,像是下决心似开口,“这次必须得下剂猛药,让她对你彻底断念想,可不能让她在这个火坑里执迷不悟,毁辈子。”
放下电话,段云瑞却没动,依旧靠在边几上,朝床上仍睡得香甜猛药看去,无奈地摇头低笑,对他这个兄弟评价竟深以为然。
临近傍晚,林知许站在客房衣柜前,盯着里头满当当衣服,手从左拂到右,又从右拂到左。
那日去荣胜百货量尺寸后,时不时地就有人专门送新衣过来,从轻薄长衫到厚实羊绒大衣,不知不觉这大个柜子都给挂满。
原本林知许是忐忑,他无从知晓段云瑞真实想法,不知他哪天可能就会将自己逐出家门。
“喂。”
“段二爷,您老忙成这样,早把哥哥忘干净吧。”
段云瑞闻言笑,转身靠在桌边,姿态十分放松,“袁大司令这是专门打电话来取笑?”
“好好,知道你忙。”电话那头,正是榕城军阀司令袁定波,“但这回是真需要你帮忙。”
“需要什你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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