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那家。”白静秋又朝旁指指,“他家是旧朝重臣后裔,表面上说着没钱,可瞧总有掮客上门,上次他家个女佣说漏嘴,说是要在江北置下不止套房产,在这儿就是暂住。
“不过他们也不怎省心,谁不知道这种人必不是空手来,那些个拆
“后路……?”许言礼怔怔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他当然想,就在刚才。
现在许言礼,赌场和地下钱庄都被他父亲关停,名下虽还有家纺织厂,可榕城纺织业如今握在段云瑞手中,他又哪能沾上半分好。
刚才大哥已经下最后通牒,若他同意与白静秋断,就给他投资办厂。
欲言又止许言礼让白静秋胆颤,可他却像没听懂这沉默,语气如常,
待好,他那个体弱多病母亲就不会忧心,他也就安心回去江北许家公馆,自此与他撇得干干净净。
留给自己时间,不多。
“少爷。”刚在床上安顿好白静秋虽疼出头汗,却把拉住许言礼衣袖,尽力扯出个笑,“有话与你说。”
“刚上来,歇会儿再说。”
“少爷!”话音刚落,白静秋也觉着自己语气急些,便又缓和,“其实那日就想对你说,被这事儿搅得也没说成,是最近琢磨些门路。”
许言霄走,小楼里陷入让人心头紧闷寂静,白静秋依然静静地靠坐在楼下椅子上,不动还好些,动,就是撕心裂肺疼。
许言礼喊那声大哥后,再没发言,这个沉默是他们兄弟二人无需言说默契。
白静秋怔会儿,心头苍凉浮上眼底,他也懂。
毕竟比起名声、家人、前途,他白静秋除能张开腿服侍许言礼以外什都没有。
就连这回豁出命救他,祸端也是因自己而起。
“在这儿住这些时日,左右都熟悉些,别看这里租住鱼龙混杂,其中倒不乏有些人物。”
你能知道什是人物。
许言礼没说话,只是呷口茶。
白静秋知道许言礼不信,向对面那幢抬抬下颌,“对面,原是京里做官,现在时局动荡失意,举家都挤在这儿,就这还带五六个下人。”
许言礼神色稍凝,自椅子上站起来,也朝对面看去。
“你……?”见不是与他哥相关,许言礼不着痕迹地松口气,也颇有耐心地坐在床边,“是什门路。”
“你可知为何直要住在这儿吗?”白静秋徐徐道,“最初确是不愿到江北,可后来发现这个地方好,或许能助少爷臂之力。”
许言礼本还有些期待,听到这儿不免轻嗤,“就外头这些贩夫皂隶?”
言语中不屑太过明显,白静秋神色微黯,却仍徐徐道,
“少爷,你可曾想过后路。”
他再抬头,许言礼仍在楼梯上站着,好像没什不同,却又有些说不出微妙气氛飘散在空气中,每个人都敏感地嗅到,却都不说。
“上楼歇着吧。”许言礼笑着走来,叫廖妈妈起扶起白静秋。
要是以往,许言礼必会发几句他哥牢骚,然后安慰般来句,别搭理他。
他这次没说。
步步,扯着伤口痛远不及内心惶恐不安,白静秋睨向许言礼手臂上包扎伤,不重,最多也就半个月就能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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