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骨头怎这硬,怎能这硬!”字句从许言礼牙缝里恨然挤出,“对你好你也不领情,你直跑,除这样还能有什办法,你说啊!”
粗重呼吸声回荡在汽车小小躯壳里,外面恐慌已于他们无关,许言礼双目赤红,眸底映出只有白静秋痛苦不堪脸。
喉咙里咕噜噜水声听得人后背发毛,阿城忍不住自后视镜里瞥眼,吓得立刻缩回目光,握住方向盘手都禁不住僵硬几分。
后座上幕简直触目惊心!
“三少爷。”阿城目光死死注视着前方,像是害怕惊动许言礼似轻声道,“要出城。”
他不过是知道自己根本跑不掉,没必要生气罢。
白静秋痛苦地直打颤,但许言礼想没错,他是真走不动。
“……”疼痛已经开始折磨他神经,白静秋颤抖着毫无血色双唇想说句话,可刚张口,眼前笔直弄堂不知为何竟开始扭曲,就连巷口斜照进来那道昏暗路灯都变得异常刺目,打着转地扎进双眼。
所有话都化为痛苦呻吟。
“走!”
与焦灼犹如道道火舌舔舐着许言礼神经,直至此时,他才真真切切地从心底里泛起恐慌。
许言礼喉结滚动,强行压下内心不安,举目向四周望去,果不其然,并未见到白静秋身影。
他稍加思忖,竟逆着人群朝反方向而去,走不过百米,个淡蓝色身影晃过余光。许言礼停下,转头看向那条寂静无人弄堂。
摇摇欲坠,举步维艰。
每走出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之上,就连手指扶过每块粗糙青砖都好像活般在耳边叫嚣,叫嚣着快回去,回去你就能解脱。
浑浑噩噩间,白静秋也听到这句话,口中熟悉味道让他知道,自己又被强行灌进去。
他挣扎着斜靠在车窗上,看着外面随着车子个方向前行人们,或焦虑,或恐惧,或麻木。
所经之处,人们投进车子里,莫不是艳羡目光。
可谁又能知道自己有多嫉妒他们!
白静秋收回目光,看进车里,许言礼正言不发地看着他,外面时不时闪过灯光在他脸上划过,阴影
许言礼脖颈上青筋骤凸,他拖起已经无力反抗白静秋,艰难地将他拖至巷口。
“三少爷!”站在路边着急张望阿城路疾奔而来,咬咬牙背起满口是血白静秋,“咱快走!”
汽车后座上,许言礼用力捏起白静秋下颌,紧咬牙关被迫张开,泛着淡淡褐色水被硬灌进白静秋喉咙。
熟悉味道刺激着白静秋味蕾,他几乎下意识地挣扎起来,可意志在抵抗,身体却已顺从甚至贪婪地吞下。
每每他反抗到最后,许言礼就会用这个方法硬灌他吞下和八仙膏水。
豆大汗珠陡然流进眼角,白静秋猛地闭上眼睛,却在这闭睁间天旋地转,颓然倒地。
“静秋。”
熟悉声音宛若厉鬼索命,处于眩晕之中白静秋猛然惊醒,狠狠咬破下唇,就着口腔里血腥气清醒几分,挣扎着继续向前走。
“看,还是最解你,知道你会故意逆着人群走。”许言礼声音很平和,听起来似乎并没有生气,“快回去,留在这儿会很危险。”
呵……平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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