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不带丝犹豫地抬起,滚烫枪口灼烧在太阳穴,枪响之后,切霍然远去。
“三少爷,你喜欢什?”
“喜欢就喜欢,哪里说得出什子丑寅卯来。”
“也是。”抬眸,微笑,贴上与自己同样温热唇,“也喜欢三少爷,是说不出那样喜欢。”
继而无声,如今日般,只剩死寂。
呼吸声,刹车声,阿城惊恐至极叫喊声。
还有那双总是含着情桃花眼,明明不会说话,此刻却好似发出刺耳鼓噪叫嚣声。
这双眼睛在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为什,为什!
身上骤然轻,是阿城哭喊着扶起许言礼身体。
失去这份重量与温度瞬间,白静秋竟怅然若失,手甚至本能地抬起,却在触到许言礼翻飞衣角时,收手指。
他们好像许久没有亲吻。
呼吸下子变得粗重,犹如被点燃杨絮,只需丁点儿火星就能霎时间变成翻滚火舌,舔到哪里,哪里就要被焚烧殆尽。
身体重重压下,许言礼反客为主,胸口满溢酸涩胀得他心头剧烈地疼痛,他忘乎所以地吻着,将这具身体牢牢禁锢于自己身下。
分明该是熟悉滋味,却为何陌生如斯。
蓦然间阵颠簸,两人随着车身起伏而歪斜,却无人在意,紧紧相拥。直至交缠颈间阵微凉,才恍惚察觉,似乎是泪水。
也随着光线在脸上滚动。
活像个鬼。
可自己现在这幅模样恐怕更像个鬼。
又阵眩晕袭来,白静秋闭上眼睛,他回想当初在戏班时遇到许言礼究竟是什样,可无论如何努力,无论脑海中情形如何复原,可许言礼就还是眼下他看到,这张拉他入深渊脸。
从他骗自己喝掺有八仙膏汤药之后,许言礼就不再是那个他爱,也爱他人,剩下不过是相互折磨。
他怔怔,松下紧绷后背,完全地躺在后座上。从车窗朝外面看去,就刚好瞧见今晚月亮。
今天是十五吗?竟还是个满月。
胸口溢出血丝丝地被衣料纤维吸收,吸不动,再继续溢下去。
那颗穿透许言礼左胸子弹,此刻正留在自己身体里,应该是疼,但白静秋却感觉不到。
“下辈子……别再遇见……”
是谁泪?
好像已经分不出。
白静秋紧攥着许言礼衣料手缓缓松开,放下,垂至地面,细细摸索。
又阵颠簸,车座下暗格被打开轻响被汽车吱嘎声所掩盖,只骨节过于分明手自暗格里拿出,手中握着,是支与这夜般漆黑枪。
所有切,都随着枪声乍响而远去。
不,不对,明明是他在折磨自己。
没做错,什都没做错!
恨意在这刻达到顶峰,心底却冷得他直颤。
低垂眼睫遮住眸色晦暗,又道路灯将车内照亮瞬,在暗下来刹那,白静秋倾身向前,吻住许言礼冰冷双唇。
相接瞬间,两具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激颤,此时他们恐怕都不知道,彼此心里想是同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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