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平津没说话。
“之前你直说人家在国外不肯结,现在人回来,你也知道你奶奶病,你还要她等多久?”
赵平津终于答句:“知道。”
周女士声音充满慈爱:“回去,下午有个会,今年春天开完会,你爸最近要调动,你自己注意点。”
赵平津不改本色调侃句:“还升啊。”
“中午,你这屋里是姥姥姥爷送,别谁都往里头带。”
“您见着谁?”
“个叫什真真假假女明星。”
“她怎跑这来,”赵平津暗自思忖着,试探地问:“您没见着别人?”
周女士敏锐地问:“还有谁?”
呼吸慢慢地平静,她这才发现自己坐衣柜下面,头顶是赵平津整排衬衣,幸好赵平津奢侈,年到头来不几次上海这屋子,成打成打衬衣西裤都没有拆封,衣柜宽敞得不像话,她轻手轻脚地卷起他件牛仔裤塞到腰后,好让自己坐得舒服点。
西棠坐着坐着,迷迷糊糊睡着。
然后又被饿醒,她大约知道,应该是下午两三点。
平日里在剧组忙时候,午饭是会吃得比较迟,但她极限就是到两三点,可是现在仍然不敢出去。
她觉得头晕,因为血糖低,眼前开始花。
西棠此刻顾不得那多,拉住她说句:“千万别说还有人在。”
她拔腿往楼上跑。
边跑边感觉到心脏跳得噗通作响,等到上二楼,已经听到楼底下吴贞贞紧张带着激动讨好声:“阿姨您好!”
她吓得眼前黑,直接拉开主卧室大衣柜,头扑进去,手上还拎着两只拖鞋。
柜子里片漆黑。
周女士对这个唯独子给予
赵平津立刻答:“没有。”
他转而抱怨句:“是成年人,您能不能尊重下隐私?”
周女士宠儿子直宠到三十多岁,也只是象征性般地劝劝:“舟儿,这些女人,结婚后要断干净。”
赵平津沉默下。
“这个月见过你郁伯母,你们年底结婚,瑛子今年夏天毕业,也该回来。”
后背慢慢泛起虚汗,她觉得难受,嘴里干苦,正默默地忍着,房门忽然咿地声被推开。
西棠背后突地打起个激灵。
赵平津声音:“周老师,您不招呼声就来?”
周女士高跟鞋敲在木地板上,沉闷声响,停在卧房外起居室:“是你妈,儿子屋子还不能来?”
赵平津朝开着卧室房门里头看眼,声音还是松散:“什时候来?”
耳边安静下来。
安全。
楼下有细细碎碎声音,但听得不清楚,西棠万分紧张地竖起耳朵,会儿听到车子声音出去,可能是吴贞贞走。
吴贞贞近年来名气不错,形象直维持得很好,没有什负面新闻,只是她不知道,周女士那样人,再得体修养也掩盖不住骨子里那种冷漠与不屑,她也下基层,上上下下打交道人多去,连笑容都是训练有素,分不多分不少,他们交际是个阶层个阶层,她看不起他们这行人,表面待你客客气气,但绝不会跟你多句攀谈。
西棠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,唯恐脚步声朝二楼来,但响声楼直在走动,她渐渐放下心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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