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发从剪子间簌簌落下，青年
口吻十分冷淡：“不喜欢吗？”
“喜欢。”宋城南望着镜子里男孩与青年，“你给，
都喜欢。”
剪子顿
下，青
旧时记忆铺陈而来，像拉开扇门，只要走进去，就能看到那个带着狗皮帽子，手上生着冻疮，倔强又冷厉小男孩儿。
刷拉！青年抖落围布，催促：“坐吧。”
宋城南坐在窄窄发廊中，门口旋转彩虹灯将人目光缠绕进去，像是个法门，带着他进入错位时空。
记忆中，他听见自己问那个男孩儿：“你剪？”
现实中，他便也那样说。
“叔儿，理发吗？”
蓦地个男音从壁角传来，顺着不急不躁清风钻进宋城南耳中。
转头，他便看到个青年。
二十三四岁样子，穿着身黑色工装套装，耳朵里塞着同色耳机，清冷眉目掩在细碎额发后，看不清神色，未带笑容。
他斜倚在墙壁上，见宋城南转身，才懒懒地直起身体，向前步，不怎
热络地又问：“理发吗，叔儿？”
宋城南将手里巧克力分给所里小年轻时，引起片带着酸味起哄。
“宋队，今天这是第几份？是聚餐晚归遇到坏人，被你救下那个女孩儿送吗？她是不是还在上高中啊？宋队你可注意点，原则性错误咱可不能犯啊。”
又人往嘴里扔块巧克力，笑嘻嘻地趴在桌子上：“宋警官老少通吃，对面经营粮油铺子那个王姐，比宋队大十岁，还托给他带奶茶呢。”
路过指导员也从走廊伸进头来，调侃道：“宋儿，你再不找对象，屋子门槛都要被系统里保媒拉纤人踏破。”
牙上沾着黑色巧克力小警员，板着指头细数宋城南优点：“宋队，长得帅、为人好、能力强、升职快，哪家姑娘能不惦念？就是妹妹年纪小，要不肯定帮她把宋队按下，高低叫声妹夫。”
“嗯。”男孩儿和青年同样回得言简意赅，“手艺不错。”
“剪吧。”宋城南看着镜子里大小两个人，心中慢慢泛起无状柔情。
青年个子很高，不用像男孩儿那样需要踩高椅子，他直接下剪子，同男孩儿样，也没问宋城南需求。
“你可睡觉。”青年垂着眉眼说道。
宋城南笑下：“怕睡着，你再给染成红发。”
宋城南笑下，眼中宠溺泛滥成灾，他清下喉咙配合道：“手艺怎样？”
“手艺绝对好，包您满意。”
“行，在哪里理发？”
青年垂下眼皮，锋利下颌抬：“没多远，就前面。”
宋城南看见小小发廊时，竟有些时空错乱感觉。
“边去。”宋城南笑着骂道，“小吴，上次女孩儿那事你是书记员吧？帮在档案里找找她妈妈电话，把巧克力钱给她妈转过去。”
“宋队，你又伤个女孩儿心啊！”屋子哀嚎。
见宋城南收拾好东西要下班，有人奇怪：“宋队，今天七夕，你又没对象，踩点下班干什啊？”
换便装宋城南拉开长腿往外走，边走边说：“你怎就知道没对象，说不定婚都结呢。”
众人鬼哭狼嚎起哄中，宋城南走出市局大楼，转入旁边条小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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