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个激灵,登时把灯盏放下,急匆匆扑到床边去。
“小姐,您怎啊?……难道是又疼?”
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,语气都带着轻颤:“遥遥…………疼得厉害……”
小腿上剧痛阵阵蔓延,像是
“那不要。”她说得很洒脱,扬起眉,“果然不是什稀罕。”
张姨娘听完,兀自悠哉端茶喝水。自己生娃,还是她自己最解。
丢步摇风波尚未过去,初三这日,府里就传来明锦和瑞康王世子喜讯,说是已经正式下财礼,光箱笼就有十来个,抬聘礼流水样从门里进来。
婚期就定在冬月初二,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时间,这是明家嫁长女,大婚不能轻慢,耗资更自不得从简。下请帖,备嫁妆,办酒宴,请阴阳先生,诸多事情忙得不可开交。
明锦要成亲,明霜作为妹妹自然要出点贺礼表示表示。
明绣回到住处就气急败坏地摔通东西,张姨娘在旁直骂她。
“你朝茶碗置气干什?早说你这急性子应当改改,怎着也要把事情查清楚再去找她讨说法,这下好,自己弄得脸上没光彩。”
“不管!”她撒完火,屁股坐在椅子上,又是跺脚又是挥拳头,“也要个侍卫!凭什她明霜就能有?不公平!”
“呸。”张姨娘正嗑瓜子,掉头就啐她,“要什不好,要这个东西?你当她有个侍卫是很得意事儿?”
明绣不解其意:“难道不是吗?”
她这个人素来不喜跟人撕破脸,便是不大待见谁,明面上也从不显露出来,自己有铺子有钱,于是大大方方出十匹上好绫罗送过去。杏遥回来就掩着嘴笑说:“你是没见着大小姐那表情,又惊又喜,还抓把钱给呢!”
“那你可要好生收着。”明霜面穿针线,面打趣,“往后就没这个机会。”
婚礼热热闹闹筹办着,秋季也慢慢到尾稍,寒冷冬天就要来,对于旁人来说不过是多添件衣裳,然而对于明霜而言,这无疑是最难熬季节。
气候越冷,她腿便会越疼。这是旧伤,年年如此,此前住在南方时还能忍忍,今年迁到汴梁,气温比杭州要寒上倍,早早地就觉得腿上隐隐作痛,起初尚不觉得有什,直到霜降这晚,枝头露水结成冰,她从梦里惊醒,扶着床沿叫杏遥。
“小姐,您叫啊?”杏遥掌灯,睡眼朦胧地进来。烛火照,赫然看到明霜面容惨白如纸,嘴唇毫无血色,满额冷汗。
“傻妮子,谁家清白小姐院子里养侍卫?”张姨娘笑她蠢,“个女儿家,满园都是姑娘,忽然摆个大男人进去,老爷什意思,你还不懂?”
她越听越糊涂,仍摇摇头。
张姨娘把瓜子放下,“她这副身子要嫁好人家是难于登天,不过到底是自己女儿,老爷心疼啊。说是让江城去保护她安全,谁知道做什打算?你想想看,未出阁小姐,带个贴身侍卫守在闺房前,这像话吗?府里这多张嘴,传来传去,你以为她名声好听?还嚷嚷着要个贴身侍卫,真不嫌丢人。”
明绣后知后觉地喃喃自语:“原来是这样吗?”
明家有护院,侍卫也不少,但独独明霜个人有贴身侍卫,细细想,是觉得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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