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搂着杏遥，双目讷讷地盯着虚里，冷汗和泪水黏着湿发贴在脸颊上，这样
场景，他实在是看着难受，几步走到床边。
杏遥含着眼泪不解：“……江侍卫？”
江城俯下身替明霜将鬓边发丝轻柔地掠至她耳后，“她这样太
他立时
惊：“出什
事
？”
“江侍卫……”杏遥茫茫然地望着他哭，“小姐……小姐腿疾犯。”没见过她疼得不成人形样子，她也慌神。
江城颦起眉：“叫大夫吗？”
“嗯、嗯……姚嬷嬷去。她让
在这儿照顾小姐。”
明霜已经疼得不知所措，眼前蒙着层白雾，看江城眼，想哭也不是，叫也不是，混乱得恨不得头撞死。
她伸出手呼救，抬眼，叶夫人和明锦马车在视线里绝尘而去。
爹爹……
爹爹救……
而驾车人却马不蹄停，宽大衣袍在风中猎猎翻滚，腰间挂着娘亲手绣香囊，那个背影，她生都忘不。
她有多恨，恨透明见书……
万蚁噬心，又酸又胀，真恨不得立刻死过去。
“今年怎来得这早？这才入冬呢！”杏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，拿帕子给她擦汗，慌里慌张地把姚嬷嬷、未晚、尚早，干小丫头全部叫醒。
夜风清冷，窗外树枝缓缓摇曳。
杏遥把药丸子抖出来喂她吃下去，苦着脸去问姚嬷嬷：“这管用？小姐浑身都发抖……”这该有多疼啊，她心疼地把明霜抱住，“为何这次这严重？”
姚嬷嬷在屋子里来回走几趟：“北方冷，姑娘没来过，怕是受不住。这样下去可不行……”她拍手，拉着未晚，“走，去叫大夫。”
“您别咬着牙，当心把舌头伤。”杏遥扶住她，手足无措地掐住人中。
明霜把挥开她，语不成调低低啜泣：“要吃冰葫芦……”
杏遥和江城皆怔怔，她哭笑不得：“小姐，这会儿哪儿来冰葫芦。”
“要吃那个……”她像是发魔怔，嚎啕大哭，“要吃那个，现在就想吃……”
是淮南带特产，知道她想家，杏遥愈发觉得酸楚，伸手只好伸手抱住她，“好好好，等看过大夫咱们就回去吃。”
起初明霜还只是小声哀鸣，到后来渐渐忍不住地开始喊疼，靠在杏遥肩头个劲儿流眼泪。
“小姐，你忍忍，你忍忍……大夫会儿就来。”杏遥看她这样心中酸涩不已，却又什也说不出，哽咽难言。
“多拿些被子，把小姐腿盖住，快点快点。”
底下小丫头手忙脚乱地抱被衾找汤婆子，院子里乱成团。
江城听到动静走进屋时，就看见明霜蜷缩在床榻上，满头青丝散乱，衬得她脸色异常难看，细碎呻/吟声里带有哭腔。
“好！”
姚嬷嬷把架子上外袍取来穿上，回头叮嘱杏遥：“你把小姐照看好，这事儿最好还是和老爷说声去。”
杏遥急得掉眼泪，重重地点头：“诶。”
明霜仿佛救命稻草样死死拽住她，四肢止不住抽搐，铺天盖地都是疼痛，膝盖以下似乎失去知觉，僵硬如铁。
多少年没这样痛过，生不如死感觉，像是刹那间回到十年前，她伏在地上，眼睁睁看着马车轮子从腿上碾过，耳边噼里啪啦，似乎自己都听到骨头碎裂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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