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“马车在角门口停着。”杏遥把明霜往他跟前推,“人就交给你,你可要好好照顾她。”
【数斗酒】
沿后街摇摇晃晃行驶,她坐在车里,悄悄掀起帘子往外看,满街人来人往,箫鼓喧空,极是繁华。车旁,江城提剑跟从,大约是过节缘故,也换身新衫子,墨灰色,样式简单,却衬得人愈发俊逸。清眸静水,剑眉清朗,往街上走,回头尽是年轻小姑娘。
他也该找个媳妇照顾自己,想到这里,明霜把帘子放下,捂着手炉径发呆。
过今年明霜就是二九年纪,按理说她才应该是考虑婚嫁那个,然而京城里并无人前来说媒。前院给明绣提亲人络绎不绝,后院下人们见明霜却缄口不言,生怕惹她伤心。
好在她看得开,似乎不在意这些,整日里还是窝在自己小院中忙着绸缎铺事情。经历张毅风波,明霜算是吃堑长智,再不敢与人合伙,只安安分分经营那个店。到如今做大半年生意,银子也攒得够多,她直在看界身巷铺面,想寻个合适买下来。
立冬过后,不久便是冬至,在汴京人们将这个节看得同过年样重要,祭祀先祖,置办新衣,庆贺宾客往来,很是热闹。
和明家人过冬至,明霜觉得难熬又无趣,午饭吃完便借口说身体不适,早早遁。有阵子没有出门,她想趁此去铺子里看看高小婉父女俩,顺便吃顿饺子。
北方天气干冷干冷,时常下雨落雪,明霜久居江南,没见过雪,坐在门外观赏,觉得稀奇。
各色马车。宜春郡主走得早,婢子正准备扶她上去,身后却忽听得有人唤她小名。
宜春郡主停下来张望,黑灯瞎火,那石狮子旁似乎站个人,身形清瘦,长袍飘飘,仿若修竹之风。
她瞧不真切,等走近才恍然道:“哟,是你啊。”
乔清池温然含笑,弯腰作揖:“参见郡主。”
“得吧,你什关系还来这些虚礼。”宜春郡主摆摆手,“你家里怎样?听说陆大人那边没少为难,是真?”
由于冬至,绸缎铺早早关门打烊。赵良玉翻着账本给她细说这月收益。
“气候冷,这凤尾锦是卖得最好,半个月就空仓。侍郎家小姐还来预定两匹,等节完,咱们就赶着做。”
“至于皓纱
“这大冷天,您在这儿吹风干嘛啊。”杏遥抱着斗篷出来,赶紧给她披上,“等暖和些再去不成?仔细冻病怎办?”说完又去吩咐江城,“手炉和汤婆子样备个放在车上,你可千万让小姐冷着。”
他点头说好。
“习惯也没觉得有多冷。”明霜喝着热气冲她笑,“你真不跟着去?”
杏遥给她系好带子,结结实实拿斗篷裹严实,叹气道,“人都回去过节,若再走,这院子里成什样儿?”
她不放心地又拉着江城叮嘱通,忽然悄声道:“可莫要让小姐喝酒,她酒品很不好。”
他似乎不愿提,含糊几句过去。
“清池有件事,可能要劳烦郡主帮个小忙。”
“嗯?何事?”
*
转眼就到十月,明锦出嫁那些琐碎礼数也已近结束,很快府里又就开始张罗着给明绣寻门好亲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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