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子挺好,常惦记着你呢。”说着,他饮而尽,摇头叹道,“王爷知道你跟着严涛,直说可惜。严涛生性自私,目光狭隘。像你这样人,明明能有更好选择。”
“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。”江城垂眸吃酒,“当初在安武坊,只有严涛肯出钱赎,至少这些年还得还他这个人情。”
“哎,说来说去,只怪陆朝这个小人!”萧问咬着牙冷哼,“风水轮流转,历代*臣,无人能善终。他早就是众矢之,只不过是缺
雪是在半上午时候落下,漫天里细碎飘着,京城很快便笼在片白茫茫之中。江城在界身巷处人家门前抬手轻叩,很快,高恕便给他开门。
“大公子辛苦,萧公子已在阁内等您多时。”
他嗯声,低头往里走。房中有炭火燃着,十分温暖,火上温着酒,旁边架鸡正在烤。炉边坐有人,身高背长,魁梧结实,穿件半新不旧翠锦红袍,年纪要长他几岁。
江城取下斗笠和披风,拂去雪花放在旁。
见他进屋,那人忙起身让坐,“可算来,要见你面真不容易。”
起初她以为明绣顶多想同明锦平起平坐,嫁进王府侯门,或是哪位名声不错大将军,没料到她竟是打算进宫去,还真小看她。
明霜不动声色地提醒道:“宫里三年选,妹妹运气不佳,下次选秀可要等两年多,届时你就十八,年纪可不小啊。”
“选秀是回事,难不成就没有别办法进宫?”明绣很鄙夷地看她,“规矩是死,人是活,进不进去,还不都凭官家张嘴说算。”
她不以为意地哼道:“娘是个姨娘,是庶出,从出生这两个字就烙下,整整十五年。明锦自小到大耀武扬威,而今也要让她看看,庶出姑娘能比她嫁还好。”
明霜觉得她这人人傻胆大,发起疯什荒唐事都做得出来。听说上回为拦瑞康王世子轿子,她愣是冲到街上故作崴脚,叫苦连天。别不是也想趁今上车驾出游时候,故技重施吧?想到此处,她背脊便开始发凉,忙低头喝茶,没再开腔。
这是三皇子跟前心腹,名唤萧问,从前和他处习武,情同手足。自打三皇子被遣回封地之后,两人也就只能在过年时才能小聚回。
江城把佩剑放在桌上,撩袍坐下。萧问提壶给他倒酒,打趣道:“你还真是和从前样,到哪儿兵器都不离身。”抬眼不经意瞅瞅,忽然奇怪:“哟,怎用上剑穗?记得你从来不挂这个。”
他随口敷衍:“也没什,就是街上看到,顺手买。”
“做得挺精致啊……”萧问把酒杯推过去,伸手撩起穗子来细看,“打哪儿买?”
江城显然不欲和他谈论剑穗事,于是拿话岔开:“三王爷怎样?”
这边明绣还手舞足蹈夸夸其谈,叶夫人却打发人来叫她俩去堂屋准备用饭。
“午时都不到,这就吃饭?”
丫头颔首笑道:“二少夫人和大夫人过来,还有好些女眷,夫人说先吃着茶,大家娘们在块儿说会儿话,等饭点再开席。”
听说没有小孩子,明霜就失半兴趣。大约是知道她想玩病遁,叶夫人还特地强调不准缺席,这下不能轻易搪塞,只得跟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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