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她到
嘴边又咽回去。
经历江城
事，小姐精神头
直不好，若是自己再离开，她身边连个知冷知热人都没，在这当口，她哪里放得下心离开。
“
伺候您惯，这
多年，突然换个您定不适应。”杏遥握着她手，哽声道，“就让在您身边再待阵子吧。”
明霜见她这个样子，不由好笑：“傻丫头，那好人家，换做别人赶着嫁出去还来不及呢，偏偏你要留下来跟这个天煞孤星在起，你是不是蠢得没边儿？”
“小姐别乱说。”杏遥轻轻伸手去捂她嘴，“您不是天煞孤星啊，当年姨娘生您时候，算命先生说，您是大吉大利人，是福运最旺！”
见她回应，杏遥松口气，忙又寻着别话来说：“您知道，今年科举，咱们家大少爷考得可好，听说是榜首，夫人高兴得不得，宴席都摆好几日……”
她哦声，喃喃自语，“怪不得前些天那吵。”
默，又问道：“你家那个呢？考中？”
杏遥红着脸，小声点头：“考中。”
明霜若有所思地颔首：“考中，那很好啊……”
秋分，气候却渐渐转凉。
自打江城走后，明霜就整日关在房中睡觉，杏遥每回进去都见她背对着自己，面朝墙而睡，缩成团，半点动静都没有。
这样情况在乔清池事发那会儿也出现过，只是这回更加严重。
她饭吃得很少，连话也不愿多说，除睡，几乎什也不干。偶尔会见她坐起来靠在床边发会儿呆，喝几口水，然后又躺下。
她不再看账本，铺子事也倦于过问，把切全交到赵良玉手上，只收账时略点点数目，然后再拨半还给他。
也许是吧，福运最旺人，克死娘，还摔断腿。
明霜笑笑没说话。
她现在有些颓唐，想什事都爱往悲里去琢磨，心头很累，像是在破罐子破摔。
很快就到秋天，雨场接着场下，秋雨缠绵，不像夏雨那样雷声
“怎不来人提亲呢？他有和你说几时成亲？”
既是考中，往后就会有官职，杏遥只是个普通丫头，她担心再过段时间，对方会嫌她出身不好。毕竟人都是这样，结识上流人士多，再回头来，哪怕自己过过下流日子，也看不上从前那些人。
杏遥垂首揪着衣摆，赧然道：“他是提过，不过觉得还早……还想留在小姐身边，想继续照顾您。”
“有什好照顾？”明霜不解，“就算需要人，也有嬷嬷，有未晚，有丫头伺候……”
想看着您嫁出去啊！
得知乔清池骗自己时候，她心里便像是破个洞，越来越大，越来越空，到如今似乎连心已经没有，看谁都带层灰蒙蒙雾。
杏遥见她这个样子又是难过又是担忧，趁着天气晴朗舒服，好说歹说和姚嬷嬷同把她推出门来散散心。
初秋时节，叶子还没落，放眼望去，凉爽风里是深绿景色，但河池里花已经谢，莲叶片片覆盖过来，隐隐显出枯黄。
“小姐，是桂花香气。”杏遥低下头去，笑吟吟地问她，“给您做桂花糖吃好不好？”
微风带几朵小花旋在衣襟上，明霜垂下眼睑，淡淡道：“好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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