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你还好?”
明霜讷讷地转过眼来看她,然后抿着唇轻轻抱住她,喃喃道:“遥遥,刚刚……打他巴掌。”
杏遥搂着她不住宽慰:“打得好打得好,他那坏,就该打!”
“从前从不打人脸。”她低声道,“怎办,觉得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。”
“不怪您。”杏遥扶着她背脊,“要怪也该怪他,这个没良心,别说是您,下回见也要狠狠甩他俩耳刮子!”
江城没料到她还醒着,不躲不避挨这下。
“谁让你来?”明霜伸手推他,又气又恼,“都说不想见你,你还来作甚?”
他迟疑道:“只是担心你伤……”
“伤与你何干?”她咬着嘴唇怒目瞪他,“仗着自己武功好可以来去自如是?谁也奈何不你是?既是如此,那走就是,你有本事便追着去江南。”
见她当真掀开被子要下床,江城忙道:“你别气……走便是。”
阵阵。
江城夜里曾悄悄到明家来过几趟,知道明霜不愿见他,起初只是在窗外站阵就走,后来隐隐听到她睡梦中低吟,很难受样子,终究还是忍不住翻窗进去看她。
她清瘦许多,脸上缺乏血色,惨白片,这个样子实在让人心疼。江城自责且歉疚地俯下身,抬手点她几处穴道,坐在床边替她舒缓腿上经络,试图让她好受些。
明霜在换季日子里腿会犯疼,这是老毛病,特别是雨天,尤其疼得厉害,连着几天都没有睡好。但迷迷糊糊之际,却隐约感到腿上涌起股暖流,温和像是春风,将全身经脉都疏通开来,酸涩疼痛立时褪去些许。
好几次明霜都觉得床边好像站个人,然而睁开眼时,屋中依然是空荡荡。
雨势渐大,淅淅沥沥,夜空里泼墨样,浓得化不开,地上铺着厚厚层落叶,脚每踩步上去,都是咯吱咯吱声响。
江城低首走在雨中,雨水顺着额头流下来,浑身湿透。
他想起在城郊那晚似乎也是这样,风风雨雨行来这段路,本以为遥不可及虚妄,突然有日被抓在手中,然后又失去。
抬起头,雨点打在眼睑上,朦胧间看到云层中透出微光,水汽迫得他睁不开眼,只能闭上双目,
他在窗边时顿下,轻声说句保重,低头很快就隐在沉沉夜色之中。
杏遥匆匆举着灯进来:“怎?”她往外望眼,“江侍卫刚刚来过?”
“他就这走?外面还在下雨呢……”
明霜神色倦然地靠在床上,也不说话。
她忙把灯放,拉着外衫走到床边坐下。
起初以为是杏遥,然而等早上醒问她,她却只是摇头。
于是明霜夜里便留个心眼,饶是再困也绝不睡死。就这样守两天,直到第三日她实在是撑不住,搂着被衾就睡。
窗外风吹得很紧,不多时就下起雨来,寒意从缝隙里灌进来,腿上旧伤牵动住四肢百骸,她皱皱眉,蜷缩着身子把头埋进被窝里。
朦朦胧胧中,额头忽然有双手覆上来,随后又摸到她脉门处,轻轻给她把脉,粗糙指腹触感何其熟悉。
明霜猛然睁眼,回过头去,抬眸和他双目相对,想也未想,当即便甩巴掌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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