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”
树梢上鸟雀扑腾,慌不择路地四下飞散。
明霜和未晚刚把手里活儿做完,忽听到周围脚步声凌乱,似乎是从正院那边传来动静,院中那只八哥拼命地张嘴叫唤。
“砰”声重响,房门被人脚踹开,拨身穿红锦边甲衣禁军大步流星进来。
未晚吓得抖,颤声道:“你们这是……”
未晚扳着手指头数道:“三天……诶,这说就是明天?”
“是啊,也快要做好,就差绣点边角上去,这就便成。”
她自告奋勇:“那来帮您吧!”
“好呀。”明霜往旁边挪挪,“正嫌手疼呢,来……这就按之前那样针脚绣就是。”
……
在窝在房中忙碌,白天黑夜地伏在案前写写画画。未晚成她房里最大丫头,坐杏遥位置,平时乖乖巧巧在旁边穿针引线。
已是深秋,院子里花木凋零,枝头上每停下只鸟雀,便会引得枯叶簌簌地往下落。
明霜笔尖顿,从窗中望出去,不禁想到那句“满地黄花堆积”。
“寻寻觅觅,冷冷清清,凄凄惨惨戚戚……”
她觉得应景,来来回回吟好几遍。未晚见她停笔,好奇地歪头来看,桌上放本书,用黑色绸缎包裹着,封面上刺绣精致,内页里写满东西。
领头那个循声望,抬手挥:“把人带走!”
两个人上来拽她胳膊,未晚回头瞧见明霜被拖倒在地,不禁嚷道:“小姐!……你们别动家小姐,她腿不好,走不路!”
对方巴掌扇过来叫她闭嘴,伸手便推个趔趄,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前院去,未晚扭头回来直冲明霜掉眼泪。
“小姐,小姐!”
明霜在地上被拖出段距离,那人似乎也发现她是真腿脚不方便,索性弯
明家正门口,狂风大作,几十禁军整整齐齐并排而立,严涛从马上翻身而下,紫色官服上束着翡翠玉革带,腰间坠条金鱼,抬眼朝门上匾额望,拈着胡须笑笑,拂袖吩咐左右:“推门!”
干禁军鱼贯而入,院中家丁惶恐不已,或有上前来,还未及开口人已被推倒在地。前院早乱成团,明见书得消息,慌忙撩袍赶来,见是严涛,半喜半忧地上前问道:
“瞧严大人这身官服……是晋升?今日怎来如此匆忙,也不……也不事先说声,好让下官能有所准备。”
“有所准备?”严涛环顾四周,淡笑道,“那就不必,此番是奉旨前来交办事件,要事在身,可不能疏忽。”
明见书打量他眼神,胆战心惊地拿袖子擦擦脖颈上冷汗,半天才扯出个笑容。
“小姐,你这些天都在写什呀。”她翻翻,咦声道,“怎个字都不认识。”
明霜回过神来,含笑道:“这是永州那边女字,京城里头不兴这个,知道女书?”
未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“听说过。想不到小姐也会写这个?”
“你杏遥姐姐从前是零陵郡人。”她合上书页,“他们那边有贺三朝习俗,姑娘家出嫁回门这日,娘家人要把做好三朝书拿出来,作为婚嫁辞书。”
明霜拿起针线来,笑说:“眼下她跟着背井离乡,也没什好送她,就当是娘家人给她做本这个,算是个心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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