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。”她咬咬牙,把眼泪抹干净,定定神,又重复道,“没事。”
乔清池叹口气,只得伸手把江城衣衫剥掉……
上身惨不忍睹,烫伤痕迹尤其明显,好在对方没有下狠手,许是要留他条命,全都是皮外伤,没动到骨头。
侧目瞧见明霜有些发怔,他宽慰道:“伤成这样已是万幸,等到地方,上药再清理番,养十天半月就能好。”他说完,又顿顿,“只希望伤口千万别感染。”
荒郊野外没有郎中,草药虽然大把,可是难寻,要感染得风寒和其他并发症,那就真是回天乏术。
他似乎松口气,闭上眼睛,满足地轻叹:“不气就好……”
“你在牢里那段日子,正好有伤。”他靠在她怀中,声音微弱,“否则……那时候就去劫狱……”
“你别说话。”明霜咬着嘴唇,“不怪你,什事都不怪你,你好好休息,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江城轻轻嗯声,许是累到极点,很快便沉沉睡去。
他失血太多,再这下去只怕不妙。明霜从窗边往外看,所经之路荒凉无人,也不知要到什地方去。
马上颠簸得厉害,胃中翻涌不已,明霜紧揪着马鬃,力持镇定。乔清池将她圈在怀内,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,她隔着斗篷回头看,城中有禁军涌出,好在人数不算多。乔家那帮手下亦是伤亡惨重,眼见人已救到,如今各自四散逃开,以扰乱禁军注意。
乔清池带着她绕过官道,直冲进密林之内,周围浓雾还未散去,着实是个很好掩护。策马行许久,终于在块山石后面寻得提早准备好马车,车夫正是之前带走江城那人,乔清池同他使个眼色,随即弃马,打起帘子抱明霜进去。
时间紧迫,还没等坐稳,车子便摇晃着往前疾驰。
江城就倚在车内,双目紧闭,脸色白得吓人。
明霜上前去搂住他,看到他指尖上细细密密针眼,知道是受过大刑,十指连心,定疼死。
简单处理过伤口,乔清池将他衣衫掩好,“还有水?喂他喝点。”
“嗯,还有。”明霜在马车包袱里掏出水袋,从他手上把江城接过来,小
听到里面没有动静,乔清池这才弯腰进来,见她满脸泪痕,心中也不是个滋味。
“他怎样?”
明霜垂眸看向怀中江城,轻轻摇头:“睡,也不通医术……必须请个大夫给他瞧瞧,再这下去……他可能会没命。”
乔清池略打量,神色也沉下来,“你闪开,这伤得止血,先看看她伤势。”
帮不上什忙,明霜听话地应。乔清池正要解江城衣衫,手上滞,又拧眉吩咐她:“怕吓着你,最好别看,背过去。”
刑部大牢审讯手段她早有耳闻,鞭刑针刑夹棍,花样多达上百种,进去人没有个能撑过半日,他待那久,这身上该有多少伤啊……
大约是碰到痛处,听到他颦眉闷哼声,明霜忙松开手,含着泪问他:“哪里不舒服?弄疼你是不是?”
江城睁开眼看她,神色渐渐起些变化,他艰难地开口:“霜儿。”
“你还气……”
明霜心里酸,泪已然落下,“不气不气,再也不生你气,你要好起来,你可不能有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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