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,你雕?”她展开笑颜,拿在手里把玩。是个兔子模样雕像,圆滚滚很可爱。
江城嗯声,“做轮椅时候顺手刻。”
“可惜你之前雕那个小像没带
“这久打扰人家。”明霜坐在车内,心下又是不舍又是过意不去,伸手去拉拉江城衣袖,“去拿些银两给她吧?咱们还有钱吗?”
“早就给过。”他淡笑着递上去个盒子,“她还带包糕点,说是让你路上吃。”
明霜从他手中接过来,食盒中都是普普通通点心,然而看却让人心头无端温暖。
乔清池跳上前面那辆车落座,探头出来同桂婶打声招呼。
马蹄在风声中扬起,车子摇晃驶离原地,背后有犬吠,头上有鸟鸣,宁静山村在视线里缓缓远去。
“出什事?”
乔清池头疼地摁摁眉心,“这次是失误,当初带你们逃出城时手下个废物被那边逮到,酷刑之中未能忍住,虽没供出,可却道出这村子所在。”
他抬手招呼人帮忙将行李盘上车,顺便解释道:“圣上驾崩,严涛将七王爷儿子扶上位,朝里团乱麻,抽不开身。今天听说开封府派人来查,下午就马不蹄停往这边赶。”
明霜微觉奇怪:“圣上侄子做皇帝?”
“可不是,就为这事儿没少折腾。严涛此人真是狼子野心,平时还没看出来。”乔清池引他二人朝外走,“此地不能呆,正好有个商队要南下,带你们去个地方。”
知道地方狭小不透气,桂婶只当他俩是太过闷热,也未多想,“事出突然,委屈姑娘……先去洗个澡,换身衣服吧。”
明霜把头埋在江城怀中,低低应声。
等桂婶出门烧水,她才凑到他耳边轻笑道:“这可是第二次。”
他唇角微抽,面容几乎能滴出水,佯作淡然地俯身将明霜放到轮椅上去。
*
又要走。
明霜放下帘子,有种说不出惆怅。
朝廷会不会直追着她不放?她想平平静静活下去,只是这样日子几时是个头……
许是看出明霜心情低落,江城抬手往她手背上轻轻摁。
个棱角分明东西拱进手中,明霜垂眸去瞧,掌心竟放个小巧木雕。
“又去哪儿?”
看她分明有些戒备,他不由苦笑:“半个月就在给你找个安身之所,离这里大约两天路程。是不是绝对安全说不好,只是暂避罢。”
尽管对他还存着几分警惕,但如今也没什人可以相信,明霜犹豫着去征求江城意见,后者略颔首:“同他去吧,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。”
闻言她才放心地点点头。
夜幕渐沉,村中灯火斑驳,明霜打起幔布,小院里桂婶正站在门边踮脚张望,旁边是那条温驯黄狗,摇着尾巴冲她歪歪头。
这个藏身之处是如何被朝廷发现,眼下还不好说,但事已至此,定然不能再久留,明霜收拾好东西打算连夜离开。
然而天还没黑,乔清池马车就疾驰进村。
“官兵来过,是不是?”他下车面走面问。
桂婶颔颔首:“把姑娘他们藏在老柜子里,没被朝廷人找到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他松口气,推开门,明霜和江城就在对面,似乎也准备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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