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还真是说走就走,早间天亮就起来收拾东西,他要带物件实在是少,不过把剑包盘缠而已。
临行前,明霜往他手里塞小木人儿,支支吾吾地说想她时候可以拿出来瞧瞧,然后又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定要小心谨慎,凡事切不可去硬拼。
江城心不在焉听着,只拿手摩挲着那个木雕,半晌,似笑非笑地问她:“你刻?”
明霜嗯声,“平时没事做……刻得不好,你不准嫌弃。”
他摇头:“不会。”
“你、你别哭。”江城手忙脚乱地捧着她脸拂去泪花,“没有那严重,不会有事。”
“你不是人。”明霜带着哭腔斥责,“才成亲多久,又要走,还说这种话……”
“好好好,是……是不对,……”
明霜悲戚道:“要是想你怎办?两个月你都不能回来看看?”
他甚至不知三王爷那边会有什安排,若能抽得空闲最好,但应该是不能。琢磨再三,江城只能这样回答她:“会让人寄信给你,可是你最好别回信。”
他道声抱歉,伸手去搂她。
耳畔心跳沉稳,鼻尖满满都是他气息。
能和自己坦白到这个地步,和从前相比已经是很不容易,对江城来说着大约就是极限,明霜虽觉得心里难受,却又无可奈何。
“要去多久啊?”
“说不好。”江城沉默下,“快话,两个月,慢话……”
不知过多久,听见外面有敲梆子声音,已经是辰时。
冬季夜晚长,天色不见好转。明霜翻个身,面对着江城,竟不想他星眸明澈,正目光深邃地瞧着自己,很显然夜没睡。
不等出声问,他倒先开口:“没睡好?”
“不是……才醒。”明霜想想,“有话对说?”
江城嗯声,大约想宿,总算下定决心:“有件事需要去办,可能要离开家段时间。”
从前没接触过木工人,能做到这个程度很是不易,他心下不得不感动。
明霜话无端变得多起来,絮絮叨叨说很久,江城也耐着性子不去打断她。饶是如
她思索会儿,想着能这样报个平安也行。
“那好吧,可是们有言在先。”明霜从他怀里抬起头,“每次信都不能少于两页,不能低于五百字。”
“……”这能和科举有比,他生平还没写过这长书信,时为难。
眼见他不说话,明霜有些急:“连这样要求你都不愿答应?”
“好吧,……尽量。”
他尾音没有落,明霜隐隐有所察觉:“是不是很危险?”
不欲让她担忧,他唯能做承诺只有:“向你保证,两个月之后,会活着回来见你,你别担心。”
这算什?
越说越像是要生离死别样。
明霜心头酸,推开他,□□在外胸膛上疤痕浅浅,那时在京城北门外看到他情景瞬间现于眼前,不想则已,想便顿觉心痛。眸中渐渐泛出水色。
“很要紧事?”
“很要紧事。”
她咬咬嘴唇:“是什事?不能告诉?”
江城歉疚地看她:“……有些事,不知道人才是最安全。你能理解?”
都这样说,自己还能有什办法?明霜沉默着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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