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牵着她手,不依不饶:“你就是啊,娘亲,娘亲,想吃酥糖。”
“酥糖没有,蜜饯吃?”她让下人把装果脯盒
“怎会!您别听老爷子胡说。”
她看向窗外,眸色暗淡:“封诰命时候,全城上下都会知晓,他夫人是个瘸子,还是当年上过刑场,明家女儿……”
要是腿不残该多好啊。
她如此想着,于是把此前直排斥膏药也翻出来用,每天换三次,次都没落下,腿上按摩也日日有做。
有点死马当活马医意思,说不准真好呢?
未晚气不过,小声辩解:“老爷,这怎能算恶疾呢……”
“主子说话,哪有你这下人插嘴份儿!”江致远厉声喝,随即冲明霜道,“瞧瞧你丫头,自己人也不好好管教!”
她垂下眼睑,轻轻应声是。
见她这模样,他仍不解气地冷哼:“只要有在日,哪怕往后你怀孩子,也别想上族谱。”江致远正背过身去,顿顿,忽然又补充道,“若是个男娃,那还可以考虑考虑。”
听到这话,明霜眉头登时皱起来。
明霜平平静静地看着他,微不可见地笑笑:“他还没有回来,不能走。”
江致远颇为不屑地哼声:“你自然不愿意走。如今明家败落,回去也做不千金小姐,是得想方设法地留下来,别以为不知道你心头想些什,你这种人……哼,见得多!”
刚才明见书闹那场,他更加对此深信不疑。
“告诉你,你们当日成亲,没有定婚更无婚书,根本算不得数。连休书都不用,现在就能让人把你赶出去。”
明霜默阵,问道:“您这恨,只是因为父亲是明见书?”
初春阳光明媚,绿意盎然,明霜把第十二封信写好,整整齐齐折叠好,交给未晚让她去寄。
连着放晴好些天,趁天气爽朗,姚嬷嬷便推她出门去晒太阳。
这几日家里有些热闹,不知是谁来,总能听到小孩子嘻嘻笑笑声音。
明霜正在花园里遛弯,迎面跑来个五六岁男娃娃,扑她个满怀。是个不认识面孔,懵懂地揉揉鼻尖,抬起头就冲着她叫娘亲。
明霜愣瞬,揉着他小脸,含笑道:“小弟弟认错人,不是你娘亲。”
别她都能左耳进右耳出,全当没听见,唯独这句,正好是她最忌讳。当下也不愿再与他分说,让未晚推着她回房间。
屋里白猫从椅子上窜下来,跳到明霜怀里,甚是舒服地叫两声。
四周清清静静,她搂着猫儿,终究怅然地叹口气。
“小姐……”未晚知道她心中不好受,忙拿手给她捏肩膀,“您可千万别把老爷话放在心上,不值当。”
明霜嗯声,忽然摇头:“只是在想,现在,真是他累赘?”
他负手在后,冷笑道:“且不提你是他闺女,就你这样身子,那也没法进江家门。城儿如今是新皇心腹,前途无量,留你在他身边只会是个阻碍。”
说到此处,他越发觉得江城脑子是进水。
什眼神儿,怎就看上这个人?
她莫名:“哪里碍着他?”
“无子嗣,二有恶疾,光七出你就占两条,还不算碍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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