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桥泪流直下,心道果然被戴绿帽子吧。
文曲意顿下,脸颊微红、面若桃花,他说道:“也是你……儿子吧。来,皮皮,叫大爸爸。”
三道惊雷直往徐桥天灵盖劈。无数声“轰隆隆”无间歇地萦绕在天花板。
文曲意家世显赫,天性柔软,孩童时期就被保护得很好,如果用花来比喻,他就是朵温室里玫瑰,从未经历过风雨飘零。徐桥担心他心软收下个来历不明小孩,好不容易把屎把尿地把这孩子养大,亲生父母找上来要孩子,容易演变成个不小麻烦,怎着也得把这小孩出生经历好好调查番才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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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曲意此人,看似冷若冰霜,傲世无双,仿佛是个从小说里走出来冷美人。他骨子里又是极柔软、炽热人物。徐桥曾笑盈盈地对柯西宁介绍爱妻,措辞却是说文曲意很是喜爱柯西宁早年饰演霹雳侠。当初柯西宁脑海还闪过丝疑惑,心道文曲意是个成年人,还是个知名艺术家,怎会爱看这种小孩子喜欢动画片。
可事实就是这样。每个体都是矛盾,譬如严叙全身打满“条条框框”印记,却能为柯西宁破格冲出枷锁,在不同地点做些令人咋舌羞人事。又譬如徐桥,多自恋且自大人物,和文曲意相处却始终处于弱势,百炼钢化作绕指柔。亦或是譬如文曲意,外人瞧着高岭之花枚,只可远观不可亵玩,他与徐桥相处完全蜕变为幼稚孩子心性。
徐桥因为公事繁忙,将近周没有和爱人团圆。日冰雪消融,乍暖还寒,看起来是个好日子。徐桥如同往常般回家,他手撑着两人高北欧风梨花木鞋柜,嘴里呼出团暖气,喊道:“乖宝,老公回来啦。”
没人回应他。
这很正常。徐桥每次肉麻兮兮地喊文曲意昵称,或者自称老公之类,文曲意都懒得理他。听到装作没听到,个人懒洋洋地坐在客厅沙发上,双手捧着老年人最爱养生花茶杯,口口小心翼翼地喝着——因为他很怕烫。
先办正经事要紧。严叙起身,穿着棉拖走到落地窗前,拨个号码。寒暄几句后,
文曲意没坐着,他身穿围裙面无表情地拿着锅铲,浑身充斥着苦大仇深、生人勿近排他气场。本专属于他位置沙发上,坐着个陌生异国小男孩。这小孩外表漂亮得有点过分,肤如凝脂到吹弹可破地步,卷曲睫毛乖巧地耷拉下来,即便被不知谁剪个坑坑洼洼锅盖头,也难掩惊人容貌。
小男孩定定望着手中牛奶,小短腿来回地晃悠着。从来不下厨房文曲意貌似为这小孩,试图在这乌烟瘴气厨房里闯关。徐桥心惊不已,上前走几步,凝视着文曲意背影,内心无比复杂。在徐桥认知里,艺术家是坚决不能碰油烟,特别是他家乖宝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手,顶多碰碰颜料和画纸……以及他身体。其他都不可以碰,毕竟他那完美身材也是艺术品嘛。
他乖宝,徐桥捧在手心里怕冷着,含在嘴里怕化,竟然为个不知来历小孩亲自下厨!
徐桥气势汹汹,道:“他是谁?”其怒意和心酸程度堪比被戴绿帽子。
文曲意忘开油烟机,呛得灰头土脸。他神色依然淡淡,说道:“儿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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