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善国没注意观察温雾屿惨白脸色,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:“不知道他有没有父母,但在身边,他没有。从小到大,能给他不多,物质层面不多,精神层面也欠缺。他能长出现在这副模样,是靠他自己调解出来轨迹,——不能干预,也没资格干预他未来。”
怪不得,温雾屿之前就觉得奇怪,扶曜身边只有个扶善国,好像从来没听他起过父母。
“那……”温雾屿呆滞,他魂不守舍地开口,“那、那您……”
扶善国大概知道温雾屿要问什,“哦,也没有儿子,从来没有。结过婚,爱人在三十年前过世,直到现在。说养大阿曜,其实是他直陪着。”
温雾屿时半会儿消化不这些信息,又百感交集,“爷爷……”
“你别多想,不是给你压力。你和阿曜事情就这个态度,你你你、你到时候也跟他说声,”扶善国讪笑,“别每天跟大眼瞪小眼地就是憋不出个屁!”
温雾屿哽下,说好。
扶善国又叹气,嗫嗫嚅嚅地突然客气上,“那麻烦你。”
温雾屿觉得老头话里气氛不对,问:“爷爷,你还有别事情吗?要起说吧。”
扶善国说温雾屿聪明,是真聪明,眼睛看不见,心思太通透,这看来,确实跟扶曜挺配。
以后孤单人,身边连个说话人都没有。朋友是阶段性,但家人不是,有责任和羁绊在,会比别关系更加牢固些。”
温雾屿颔首。
扶善国斟酌片刻,问:“小温,你跟阿曜是那种关系吗?是说——可以走到最后关系。”
温雾屿在‘深层次关系’探讨中直处于心虚方,自己跟扶曜暧昧到极端,却依旧隔着朦胧水雾不清不楚地‘谈情说爱’。
“……”温雾屿不敢回答扶善国问题。
“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,总是放心不下阿曜,他这种身世,又是这样性情,以后怎办?”扶善国低头苦笑,“幸好你来——小温,把他交给你,如果你
“这些话应该跟阿曜说,可不知道怎跟他开口,怪尴尬。”
温雾屿愣愣,“为什?”
扶善国把自己掌心搓出层细汗,语调却装得稀松平常,“因为他不是亲生,他是从外面捡来孩子。甚至不知道他准确年龄,后来找人算卦,说这孩子属马,以后会命好,就给他定个出生年份。”
温雾屿神魂震荡,他呼吸不畅,心脏骤然被扎入把尖刀,从头到尾,鲜血淋漓。
属马——温雾屿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他竹扇下香囊挂坠,也是个刺绣马。
扶善国却把切都看透,他说:“人这辈啊,心思太重、顾虑过多,临带进棺材都烧不干净。喜欢这种东西,纯不杂,心理负担不需要太重。但你好不容易来这尘世走趟,要给自己留个不带遗憾念想啊,孩子。”
温雾屿从来没有遇到过什所谓人生导师相长辈,对他谆谆教导,指引迷茫前路。如今有位,他没有其他目,带着至真至诚关怀,让温雾屿无所适从。
他鼻子酸,想哭。
扶善国乍看见,手忙脚乱,“哎哟,你别哭啊,多大人!”
“爷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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