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端王,又把手边个红色
“王爷教训是,那依王爷意思……”
端王理理衣袖,道:“大人且说说看,为何认定何明德受贿?是什让大人如此笃定,他是不肯伏法,而不是清白之身?”
“捉贼拿脏,这个道理下官还是懂。来人,传宋志远。”
宋志远是个四十上下中年人,有些胖,被带上来还有些惶恐模样,佝偻着背。可是在那双吊梢眼衬托下,这份惶恐却多几分刻意。
也是,真得这般胆小,又怎敢带着二十万银钱,就来骗国库里两百万呢?
那根火头签还躺在地上,衙役却被踢到旁去,这怎能叫随自己?
偏偏那何明德可恶,人还趴在地上,却很是闲适地拖着下巴,道:“大人,还打吗?”
实在是可恶。
“呵呵,”周长月脸抽动两下,有那几分阴阳怪气,“大公子说笑,王爷在呢,本官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。”
“周大人是朝廷命官,该看是律法。大人平日里审案也是如此吗?背后无人便屈打成招,若是后太强硬,便要看人情面吗?”
周长月见圣旨,听旨意,心中就是凉。
这投靠大皇子,刚站队,便和端王对上。想有从龙之功,这九九八十难就开始。
周长月心中是思绪翻转,脸上却是翻出个笑,对着上位拱手道:“臣领旨。请王爷上座,主持审理。”
端王这会儿却又显出几分谦逊来,“本王只是同审理,到这大理寺,自然还是要听周大人。”
说罢,让人添张椅子,放在周长月右手边。
这等事旦被查出,就是死罪。可若是查不出,这便是本万利好事,从此逍遥自在。
金钱让人成为赌徒。
“是。户部手续复杂,和钱进担心出什些小错误,以至于要重新回闽南过账,便昏头,想着拿钱办事。”
“和钱进给户部人都送钱,知道户部由太子监管,何大公子与太子又是姻亲,便特地送五千两银票。”顿顿,又辩解道,“户部自来有炭敬之说,这实在算不上是贿赂啊。”
周长月听这话,便有几分得意。
“若是如此,只怕这大理寺卿之位,大人坐也不是很稳呢。”
端王冷着脸,语气并不急,话语却如此又是如此咄咄逼人。
堂上堂下片寂静,无人说话。
文书抖着手,垂着头,哪敢动笔。个个心里都想,王爷这是心中憋着火呢,只看周大人要如何应对。
周大人……周大人涨红脸,放在案上手崩出青筋,像是在极力忍着。不过是片刻功夫,周大人竟把那些情绪都压下去,又换个笑脸回来。
他这四平八稳,倒是叫人不好挑错。
端王坐稳,那眼神就忍不住往何明德身上瞟。就见他素白着张脸,嘴唇都干裂,不时皱着眉头,看着像是很痛模样。
端王手掩在袖中,却是握紧。他正是揪心,却看到何明德忽然抬头,与他对视,双眼睛仍如平时,含着淡淡笑意。何明德捏着拇指和食指,比划下,虽不知是何意,却能看出其中安抚之意。
“周大人,你该怎审案,便怎审。小王年岁浅,此事还是要听大人。”
周长月被这份谦逊噎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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