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他们在宝丰隆过二十万帐事被说出来,顺着藤蔓查,太子搬进府中那些金子,可就瞒不住。
这倒不是何明德对太子真有什姻亲之情谊。
郑彦头更低。
何明德道:“王爷,大人,能否看看这所谓证据?”
周长月不知他要做什,有些犹豫。可是端王还看着,他倒也没必要拦着这种小事。
何明德接那银票,看出处,果真没看错,这银票是从存义公钱庄发出来。
之前绿浮探查得知,宋志远分明是在宝丰隆过帐,他们家独出心裁,银票是红色,与旁人家不同。
当日宋志远大约是听闻何明德与太子姻亲身份,何明德又是个纨绔,便想先与他结交,再成为太子门客。
只是宋志远与何明德素无往来,何明德也总是和端王形影不离,他便托郑彦送钱。
那日郑彦刚送钱,就被何明德严词拒绝,让他把这钱退回去。郑彦不知为何,也不再提起结交太子之事。
至于那五千两银票……怕不是郑彦见钱眼开?
端王清清嗓子,又让人传来郑彦。
纸包举起来,问道:“你给户部送钱,都是用这个包着,是不是?”
“是。钱进担心出岔子,那纸壳里还都写名字。”
“你倒是什都肯说,”周长月看向端王,“王爷,这便是从大公子桌子里搜出来,写他名字,恰好五千两银票,都对得上。”
周长月打开那纸壳,从中抽出来张蓝色纸票。
端王点点头,“周大人这结论为时尚早。”
这宝丰隆生意做大,在全国好些个地方都有铺子。因此走远路客人都爱在他们家存金存银,只带着银票走路。
这存义公钱庄却不同,只在京城有家。说是钱庄,却像是放贷,只有京城本地公子哥儿爱用。
旁人不知道,何明德却是很清楚,自己当日收可是宝丰隆银票,也确实给郑彦。如此看来,这“铁证,”可不是那铁。
何明德本是要与郑彦、宋志远对质,可是转念想,却又犹豫。
放银票人,或许是粗心,或许是根本不知道宋志远在宝丰隆过账事。到现在,这明面上宋志远可只给户部送过钱。
这天夜,郑彦也不知是想什,还是见什,脸色比何明德这个重伤还要惨白几分。
问起那银票事,郑彦仍旧是摇头,打个哆嗦也不改口,“大公子,下官不知啊。那银票,您分明是放进抽屉之中。”
何明德脸色沉几分,还是问道:“郑彦,你共事,可不曾得罪于你。”
郑彦不敢看他眼睛,扭过脸,声音却是越来越小:“大、大公子,不知你在说什。”
何明德不再多说什,失望地长叹声。
“宋志远,本王问你,你这银票是亲手交给何明德?”
周长月立刻看向宋志远,锐利目光设过去,含着几分威胁。宋志远张张嘴,却道,“不,只见着郑彦大人,大人说转交。本来是想认识大公子,让大公子在太子面前为引荐,郑大人却说,大公子没同意。”
“何明德未曾同意,那钱呢?”
宋志远有些不满:“也不曾还回来。”
听到此处,何明德和池旭尧对视眼,心中都有猜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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