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笑道:“不是去找他,是去找他长孙,谵台秋高,他得副好画,请去赏。再说,年初去,谵台大人总不能这般不近人情。”
端王心说那可说不准,谵台老大人那是礼法
柳将军脾气实在是不算好,除军务,莫说是对端王,便是对自己儿子和兵士也是张臭脸。可若不算为难,端王总觉得柳将军对着自己时,那张臭脸中总带着丝刻薄。
他这迟疑着,太子似乎已经明白,无奈笑道:“柳将军脾气就是那般,你多包容。”
顿顿又道:“柳家地位特殊,又从不与人交好,你与他共事,机会难得,要多与他亲近才是。”
柳家只效忠皇上,端王明面上仍然属于太子派,若是能与柳家亲近,自然是多多益善。这本是他该做事情,只是如今听到这嘱咐,心中总是不得劲。年初与兄长拜年兴奋也冷淡几分。
他面上不显,心里终究不是滋味。
虽说与端王送出去东西比起来不值提,不过也算是回血。
见兄长来,端王这才停公务,迎出去。
太子见他勤勉,既是欣喜又是心疼,温和地责备道:“年初连父皇都封笔,你还忙什?”
“从前哪日不是歇着,”端王也如往常般,对兄长笑道,“不过是想到将士们为大晏戎马生,如今归来,不敢不尽心。”
几百年来,中原与西北蛮族关系直是打三年,和平两年关系。到大晏,历代皇帝都铁心地想斩断这种关系,因此把柳家军放在边关,放就是几十年。这几十年里,无数人骨血堆上去,化作血海,几乎要将西北蛮族淹没,打得西北蛮族再也不敢露头。
太子却已经转开话题,问起端王饮食起居。听到这几日端王爱吃豆沙炸糕,还特地叮嘱水碧,糯米不易克化,不许纵着端王多吃。若是实在喜欢这食材,或可将糯米山药同做,有健胃消脾功效。
字句,皆是关爱之意。池旭尧冷眼看着,无论如何都只能看出兄长爱护,这爱护将他颗心是暖又冷,冷又酸,百感交集找不出个明白滋味。
太子现如今春风得意,要筹谋之事更多,日十二个时辰根本不够用。他在端王这处和弟弟说会儿话,吃些点心,便告辞。
“晚些时候还要去拜会谵台子明大人。”
端王倒是愣,“好好地找他做什?谵台大人素来恪守礼法,从不与皇子结交,皇兄去小心让他撵出来。”
仗打完,大部分兵士拿军饷与荣誉解甲归田,却也有很多本就无家之人无处可回,且又因为打仗留有残疾,不能再上战场,柳盛就想把这批人都留在京城安置。这些将士安置与待遇如何拿捏安排,便落在端王与柳盛头上。
这事太子知道,却也未曾放在心上,只是道:“将士为国浴血,如今多赏些金银,甚至是宅院便可。”
端王道:“与他们交谈过,他们许多人方至弱冠之年,都是有血性有骨气汉子,是绝不肯让国家养他们。赏金赏银,不如给他们挣钱本事和旁人尊重。”
“也是,”太子不以为意地应下,忽又问道,“柳将军脾气怪异,他未曾为难你吧?”
唉,端王自己也不知这算不算为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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