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,最后次忠告。
今日之后,若有机会,
端王自己也不知。
他反问道:“母后后悔吗?”
太子没回答。
过会儿,太子又肯定地道:“是你害死母亲。”
端王摇头,“皇兄心细如尘,母后要自戕,皇兄是猜不出来,还是不想猜?”
齐穿着皇后朝服,戴着凤冠,却已经是浑身冰凉,脸色青紫。
太子当即跪在床边,痛哭不止。
恨自己愚钝,恨池旭尧狠心,恨皇上残酷,恨外家无能。只是再多恨也唤不醒他母后。
他个人在这无边痛苦之中挣扎许久,才稍稍清醒,看到母后手中拿封厚厚书信,写着“吾儿亲启”。打开,看着熟悉字迹,池则宁又忍不住哭起来,泪水落在信纸上,他怕泪水晕染母后留下字迹,昏头去擦,却拉出长长磨痕,赶紧擦干眼泪。
第页写着些简单交代,她留下悔罪书,根据皇上心意,认下下毒罪名,却把所有事情都自己认下,旁人都不知道。她再三叮嘱太子,定要否认与自己有关。二来,他必须要与自己切割,与这些事情切割,皇后叮嘱他,若有需要,他可以为她请罪,去批评她,去否认她,不必担心自己九泉之下会生气,只要太子安全,能登大宝,她就够。
许久,太子替端王擦干净眼泪,凝视着自己指尖,苦笑道:“这眼泪是真,你舍不得母后,们三人,分明都舍不得对方,偏偏走到兄弟阋墙,母子相残。”
端王也出会儿神,想到从前,又很快抽离出来。过去之事难以追寻,沉溺其中只能让自己不能自拔。
“母后没那爱,皇兄也没有。辉光说,你们只有在爱有多余时候,才愿意分给,这不是爱。母后愿意为保住皇兄,牺牲自己,却不愿意为如此。愿为皇兄散尽家财,皇兄却只会许诺你先做完你大事。”
太子没有反驳。或许是被说中,或许是已经不想再说。
他又点燃张纸,火光印着他面容,悲伤已经被他藏起来。他平静地道:“只怕这是你兄弟,最后次愿意对对方说实话。对你不会再留手,尧儿,你现在占尽上风,却不是万无失,你要小心。君心难测,你小心要无所有。”ĆH
余下厚厚叠,却都是母后对他日常起居叮嘱,看池则宁泪水涟涟,不知哭多久,方才想起要办正事,不能让母妃白白死。他扯块白布,扎在头上,拿着那封母后留下悔罪书,打听还未退朝,便路哭喊,走到前朝,在大殿上代替母妃呈上悔罪书。
太子说着自己对母亲所做事无所知,想来她所做切都是因为爱自己,他刚失去母亲,竟也没多少人好辩驳他。太子哀痛至极,竟是在大殿上哭晕过去,只能草草地退朝。
那许多太子党羽,便联合许多人上奏,说太子无辜,皇上都把折子按下,只是让礼部准备皇后葬礼。
守灵当夜,端王和太子作为皇后两个亲子,跪在火盆前,守着火。
太子看端王哭也已经是眼皮红肿,心中也是千般滋味。总归后半夜无人,太子张张地烧纸,冷静地问道:“看着母后真躺在那里,你后悔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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