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雨声像是煮沸开水,咕噜咕噜地氤氲着潮湿暧昧气息。
雾气蒸腾,在房间里萦绕,贴着小腿,贴着脊椎,贴着胸口,贴着脖子,寸寸往天灵盖上蹿,再统统钻进心脏里。
然后是那天中午放学,他和林听雨并着脑袋挤在外套下,起从雨里跑过画面。
两个人起撑着外套,胳膊不时摩擦到起,又黏又热。
紧接着闪现到脑海中,是林听雨被雨水打湿浅色发梢,
陈澍沉默须臾,才回答:“他没有跟聊过这个。”
“也是。按听雨性格,你不问,他确不会主动说。”沈青梅笑笑,并不奇怪,“这幅画是他高时画来送给,非常喜欢,就把它裱起来挂在教室里。”
也非常喜欢。陈澍想。
他拎起书包,走到那幅画面前,抬起头,用仰望姿势去看那幅画。
然后,他在画右下角发现个小小手写签名:Raining。
“……林听雨画?”陈澍有些意外。
林听雨,竟然,会画画?
不知怎回事,个画面忽然在他脑海中闪而过。
陈澍想起来,他曾经在林听雨课桌抽屉里见过,大把墨绿色铅笔。
那把铅笔削笔方法很特别,笔尖不是用卷笔刀削出来那种,而是用小刀刀刀削出来那种笔芯露得特别长。
途他临时跑路,顾眠连发三十二条消息过来骂他重色轻友,威胁他必须在九点半之前赶到烧烤摊喝酒谢罪。
林听雨不得已在九点放学时准时离开,不然他觉得自己会被顾眠骂到头掉。
陈澍倒是和往常样,留到十点钟,把今天安排复习任务都做完才走。
“有件事直很在意。”临走之前,陈澍把最后本习题装进书包,抬头望向黑板对面那堵墙正中央挂着那幅画,“老师,这幅画你在哪里买?”
这副画陈澍从刚来第天就注意到,沈青梅将它用玻璃面木质画框裱起来,挂在教室里最显眼位置。
是林听雨网名。
不少人喜欢用“Sea”“Summer”这样单词当英文名,用“Rain”陈澍也见过几个。
可林听雨用是“Raining”。
正在进行时。
说到Raining,首先在陈澍脑海中浮现就是缠绵和潮湿感觉,接着就是雨点密集地拍打地面时传来“沙沙”声。
现在想起来,那确实是画素描人才会用削笔方式。
看到陈澍反应,沈青梅也有些意外:“听雨没有和你说过吗?他从小就学画画,大概有十年吧,画得非常好。不过后来他就没有再去学。”
是。
确实画得非常好。
还有那双宛若艺术家样漂亮手。
陈澍每次来沈青梅家时,都会留意下这幅画。
画内容是片浩瀚宇宙,五彩行星散落在各个角落,个身穿白色衬衫少年宛若失重般,仰面悬浮在画面正中央。
这幅画线条粗粝奔放,画风非常粗犷狂野,色彩运用大胆,颇有些毕加索风格。
看得出来,作画者是个想象力天马行空人。
“这幅画?”原本坐在座位上批改作业沈青梅抬起头,顺着陈澍视线看过去,随即笑,“哦,这个啊。不是买啦,是听雨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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