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对他怎这好啊。”
贺雁来刚目送完千里消失在路口,耳边就传来明煦半是吃味半是疑惑声音。
“嗯?”
贺雁来转身,正对上明煦不高兴脸,后者看着是心情不明媚,平日张神采飞扬小脸皱着,小声嘟囔:“以前少爷都是这哄吃药”
他勾唇,故意问:“这是谁啊,嘴撅得都能挂酱油瓶?”
小孩儿眼睛越来越亮,即使竭力装作稳重,新奇和喜悦还是会从眼角眉梢跑出来。贺雁来观察着他神色,轻轻笑,并不点破,让仆人将熬好汤品端来。
“这是现熬骨头汤,早上天冷,千里喝些,身上能暖和起来。”贺雁来把小碗往千里面前推推,示意他趁热喝。
这骨头汤不知道加什秘料,竟和千里以前喝过都完全不样,从第口喝进去开始,千里就眉头挑,毫不间断地连吃带喝,把大碗汤喝得干干净净。
他刚放碗把嘴擦,明煦就在贺雁来授意下又端上个小碗来,贺雁来把盖子掀开,小声说:“昨晚喝酒,今天头要痛。让明尘又给你熬碗醒酒汤,喝应该会好点。放心,天知地知你知知。”
贺雁来说着眨眨眼。
千里是被贺雁来叫醒。
他睁眼时,天还没亮,小孩子嘛,都还是贪睡年纪,所以他下意识地往床褥里钻钻,皱着眉头挥开贺雁来手,闭上眼睛还想睡。
贺雁来失笑,只好凑近他耳边轻声道:“千里,今日要上朝。”
千里瞬间清醒过来,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,急匆匆地下床找鞋:“睡这久吗?现在什时辰,怎不早点叫”
“无妨。”贺雁来按住他手,笑道,“时间刚好。”
眼看明煦更委屈,贺雁来笑着收起逗弄人心思,摸摸鼻子,承认:“千里虽是跟你般年纪,但不知道在兰罗都是怎长大,看着笨拙又纯质,让人忍不住想多关照他些。再加上以前跟明尘明彰起哄你哄习惯,所以看到千里就跟看到你小时候似。”
“哦——”明煦拖长声音应声,“那现在就不能被哄,有人代替位置。”
千里望着面前这碗黑乎乎东西,表情跟刚才喝骨头汤时候完全不样。他想说自己已经喝饱,再喝要吐,可惜他刚抬眼,贺雁来就像生怕他不同意样,又变戏法般掏出块焦黄色糖果。
“喝下去以后,可以吃块糖,和昨天样。”贺雁来温声哄道。
“”千里喉结上下滚滚,最后还是没抵挡住诱惑,端起碗捏着鼻子全喝完。
这次,他刚把碗放下,还没来得及叫苦,贺雁来就眼疾手快地把糖往他嘴里塞。
甜甜滋味自舌尖蔓延开,把刚才那点苦涩全部压下去。千里被堵得没话说,含着块糖,有些不好意思地被贺雁来送去上朝。
千里这才发现贺雁来只随便披件寝衣,没有束发,随意披在肩头,斜靠在床头,脸温和地笑着看他。天没亮,贺雁来掌灯,此刻半边侧脸被烛火照,有种说不出柔美。
不知为何,千里有些心跳加速。
他匆匆在贺雁来帮忙下穿好衣服,那点急切很快被另种新颖情绪取代——
上朝。
他还从来没有上过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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