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祭师继续道。
阿尔萨兰再度转向千里,挑起边眉毛,顺着大祭师话发问:“大汗如何觉得呢?”
千里默默攥紧手指。
良久,就在大祭师想出言帮他圆过去时,千里突然开口。
“觉得,为新任大汗,毫无功德,还有这群忠将为国土卖命,实在愧对之前战场上牺牲将士。”千里缩紧拳头,小声说,“想亲自为他们祈福。”
“与大熙交战,等死伤无数。如今将士尸骸已经捡拾完毕,不知大汗准备如何处置?”阿尔萨兰问。
不等千里回话,右首位上突然响起道苍老男声。
“按照惯例,应该厚葬亡灵,抚恤亲属。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名头发灰白老者,穿着兰罗传统服饰,额头上还有些花样涂鸦,拄着狼头柺杖,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。
见到他发话,千里紧绷肩膀明显松懈下来,表情也放松许多,赞道:“大祭师所言极是。”
贺雁来气笑,仰头对着某处喊道:“明尘,你弟弟想被你哄哄。”
这回还没等明尘回话,明煦就瞪大眼睛,飞快地逃窜走。
——
“今年兰罗新打通三个枢纽,与个国家达成互市协约,今年增收白银十八万两。”
兰罗议政主殿仿制大熙,雕梁画栋,又添真龙花纹,两侧蟠龙金柱上刻有“天心佑夫德,永言保之,厥求厥宇”汉字。上朝制度也是定都此地后才学来,兰罗大臣身穿皮草袄褂,站成两排,殿内摆设还是异域风采,此般看着多有些不协调。
大祭师眼中划过丝赞赏,感慨道:“大汗宅心仁厚,心系百姓,定会打动上苍,福佑
这就是陪伴兰罗从无所有到定都此地,风雨无阻元老——大祭师。
当时阿尔萨兰脉不服继任大汗人选,也是大祭师力排众议,扶持千里荣登大统,在群龙无首之际扶起这个飘摇兰罗。
阿尔萨兰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两下嘴角:“呵,祭师何必这着急搭话,也是在询问大汗意见。”
大祭师缓缓转向阿尔萨兰,浑浊眼睛中闪过丝不屑,沉声道:“也只是在回答叶护问题罢。”
“只不过,大汗刚刚继任没几天,就有规模这庞大场丧葬,不是个好兆头。以为,应该跟往年做出些不同来,以向上天展示大汗勤政爱民诚意。”
此刻,左首位上,阿尔萨兰正向千里汇报今年商贾情况。
昨日千里就想听,可是阿尔萨兰以“家宴不谈国事”为由,愣是拽着他扯东扯西,不谈个字。如今到群臣面前才侃侃而谈,倒像是不信任千里能力般。
千里登基前几日被大祭师关在屋里恶补这几年兰罗各项知识,现在应对阿尔萨兰倒也勉强够用,至少不会问三不知,回答应对得都算得体。只是没人看到,千里藏在袖子里手都是冷汗片,指甲深深嵌进肉里,体现出他到底有多紧张。
阿尔萨兰今日与那天贺雁来见他时没什两样,依旧是身劲装,头发胡乱散着,沧桑面庞沟壑丛生,直将双眼睛衬得更气势迫人。他心思微动,突然话题转,发问道:“大汗,另外,还有事拿不定主意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千里清清嗓子,知道这才是阿尔萨兰今天真正准备发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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