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尘蹲在床前,摸索着从底下拉出只木箱,将上面积攒灰尘擦净,凭着以往记忆解开扣在上面锁,里面装清色都是些木雕。
他在箱子里阵翻找,从中挑个只刻半小人递给楚樽行,问道:“像吗?”
楚樽行举到面前端详片刻,小人还剩下半身没雕,穿着套华服,面容幼态,确实跟云尘有些相像。
楚樽行握着它笑笑:“是有些像,殿下雕?”
“不会这些,这个是皇兄要雕来送。”云尘眸底暗淡几分,“就是等不到它完成。”
良久才缓缓回神,他拉过楚樽行顺着槐树旁条小道走去:“围猎想来还有半个时辰富余,儿时跟皇兄还派人在这挖个地洞,带你去看看?”
当年他们不愿让别人发现这处密地,便命工匠将其挖得很是隐蔽。拨过面前丛密杂草,云尘轻车熟路地摸到处锈迹斑斑铁环。
许久未打开过石板有些粘连,他两指勾住铁环施力往上抬,随着刺耳阵“吱呀”声,石板向上翻起,地面顿时便移开个方正洞口。
“阿行带火折子吗?”云尘掩鼻挥袖,拍散面前扬起灰,“底下应该有油灯,不过放这些年估计也没法用。”
“带。”楚樽行擦燃卷火折子,先他几步下台阶,朝后伸伸手,“有些黑,殿下当心点。”
楚樽行垂眼望向手里小人,用袖子仔细擦擦放进怀中收好,随后温声询问:“帮殿下雕完可好?”
云尘闻言惊疑道:“阿行还会这些?”
“不会。”楚樽行如实摇摇头,紧接着允诺道,“但能学会。”
云尘心下股暖流涌过,他伸手揉揉他脸颊,随后目光敛,缓声说道:“阿行,皇兄死,定会查个清楚。”
“殿下这话何意?”楚樽行微楞,从他话语间捕捉到丝反常,“难不成大殿下并非死于怪病?”
云尘望着他伸在半空手,眉眼弯弯,自然而然地握上去,显然对此很是受用。
这地洞挖得不深,没走几层台阶便到底。里头残败不堪,进去扑鼻而来闷臭让人直泛恶心。周遭石壁均有些隐隐开裂,杂草见缝插针地蔓延在上面,铺成片片形状各异图样。
嵌在两旁油灯里还留着几只未燃尽蜡烛,楚樽行试着用火折子碰碰,火光覆上竟也能将其重新点燃。
微黄光圈拓开两人视线,面前是张老旧木床,被虫鼠啃出大小不洞,床边上还摆着些铁剑、长弓、木雕类小玩意。
两人到来给地洞渡层活气,连带着这些小物件也不像往日那般死气沉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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