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何物?”楚樽行将玉匙表面上积灰吹散,果真在其尾部看到个婉字。
钟离年听他这声疑问,面上比他还要不解,吹吹胡子道:“她东西老夫如何晓得?”
“好在老夫大限将至,等哪天活腻味便去阎王殿顺嘴找她问声,到时
这话戳中他心里最不愿提起往事,他声音渐渐低下去,最后只留下几不可察轻叹。
“婉婉她娘死早,老夫忙于岛上事务对她关心也甚少,就连她是何时离岛都记不太清。”
像是想再将那些快要忘却事情重新回忆起来般,他自言自语地絮叨着,说阵还停下来想上会儿。
“估摸着她那阵跟你现在差不多大,姑娘家家也都是赶着这时候情窦初开。她那会儿惯会撒娇,硬要缠着老夫给她介绍个如意郎君。”钟离年好笑地摇摇头,“老夫被闹得实在头疼,特意停岛上天事务将年龄相仿男子都拉来给她看圈。只是那丫头眼刁,楞是没从里头挑出几个看得顺眼,为此还郁郁寡欢好阵儿,逢人便说自己要人终老。”
“再往后没过两日,楼仓那个老匹夫便来岛上搜刮药材,也不知他为何还要带着张男子画像。结果说巧不巧,那画像又正好被婉婉看见。”钟离年提及此事不由愤然,“画像上那男子跟你也有几分相似,怕就是你那个不长眼爹。婉婉便是被这人勾走魂,说什都要跟楼仓道离岛去寻他。”
,只是这事始终留个疙瘩在,不痛不痒却消磨不掉。
他缄默半晌,又不死心地看眼画像上残存半张脸,终是缓缓移开视线:“……并非她害,是害她。”
从戎凝香嘴里“婉娘”也能知晓她定是个讨人喜欢又极尽温柔女子,钟离年武功高强,岛上又是片难得安稳清逸乐土,若是她不曾生下自己,她这生又岂会就这消香玉陨。
“浑话!”钟离年不爱听这些,掌将他拍回椅子上。屋内常年积攒下来重灰随之散荡开来,他伸手挥开面前雾团,劈头盖脸骂道,“与你何干?你这肩有多宽敞够你何事都往自己身上担?”
他那掌可没收力,实打实地隔空打在楚樽行腰腹。
“她自出生起便没离开过霜寒岛,老夫忧心她安危必然是不肯。可这丫头平日里被们惯坏,竟趁老夫不注意时偷偷跑出去,等再回过神来,哪还找见她人影。”
他越说越激动,脸上都蓄起红光,可末又只能长叹声,后来事便没再说下去。
钟离婉婉离岛后连封书信都没传回来过,无心别,倒成辈子遗憾。
钟离年揉揉眉心,从身后腐朽柜子里取出把玉匙扔给面前还在出神楚樽行。
“婉婉留下。”
楚樽行微微蜷缩着身子缓息,没理会他怒骂,径自问道:“她当年为何不向岛中求助?”
看岛中人对钟离婉婉态度,不像是会置之不理样子。
钟离年瞟他眼,明知故问:“谁?”
楚樽行顿顿,还是叫不出那声“娘”,于是道:“钟离婉婉。”
知他时半刻回不过神来,钟离年也没硬逼他,将他拉起来后屁股坐上那块被他衣摆擦干净地方:“老夫如何知道?岛中从未收到过她送来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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