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尘来回看看,望着钟离年背影不解道:“前辈与你说什?为何看起来有些不悦。”
“岛中出些急事,他要赶着回去。”楚樽行随口糊弄道,拿起桌上红豆糕在他面前晃晃,揭开话题道,“前辈说抑水石还得两日才能成果,左右也无事,不如教殿下做这红豆糕可好?”
“阿行不是说要自己给做吗?怎还拉上起?”云尘笑着拍拍他头,拉着他脚下转往伙房走去,“不过若是你要教,那可得好生学着。”
都说短什不能短吃,岛上伙房也排布众多,两人思忖着挑个无人偏僻进去。先前赶着空闲,楚樽行便向伙夫请教好几遍红豆糕做法,但奈何他在烧火做饭这方面资质委实少得可怜,来来回回折腾好几日才勉强弄出点模样。
白面放于案板上,两个半斤八两门外汉光是将其和成面团都用不少时间。许久后,楚樽行将个丑兮兮面团搁上蒸笼,刚预将泡好红豆炒成沙,气息如雪而过,他脸上突然被人挤住蹭蹭。
“前些日子岛中祭祀,她替算卦。”楚樽行缓声道,“她说与心爱之人命格相克,并非是路人,亦不可强求缘分,言辞中劝们趁早分开。”
钟离年道:“替你二人着想,分开确是上上策。”
“这可有法子化解?”
“有无法子需得看你意愿,命格相克本就是强弱,生死。”
“那便是。”
。”
“不必。”楚樽行摇摇头。
“那偌大皇宫难不成仅你个侍卫?”钟离年听他不待思索地回绝,以为是他不敢擅离职守,顿时上火气,拍着桌子怒其不争,“你便这想死?”
“并非想死。”楚樽行顿顿,“只是若当真只剩三年不到,更应该同他回去。”
他不想白白浪费本就所剩无几时日。
云尘手上面粉还未洗去,他玩心四起,在人回身反应间就将面粉盖他脸。眼前染上团团白雾面容滑稽中还带着几分无奈,他忍不住偷笑出声。
楚
外头阳光足得很,炙热光线透过窗纸洒满半间屋子。楚樽行望着窗沿上因背光而逐渐虚化雪人,眼神略过不予聚焦:“如今这样岂不正好,即便是回宫继续待在他身边,也不会耽搁他。”
钟离年闻言微滞,骤然抬眼看向他,先前诸多猫腻也接连浮现,他心中不免然。怀着腔劝告怅然难舒,可张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,或是能说些什。
说什眼下也无济于事。
远处脚步声渐近,他适时咽下后话,只送出声无言默叹。
云尘行至门边,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,贴在门框上细听里面动静。回应他是寂然无声,他推门进去,钟离年刚好起身与他对上眼,顺手接过他手里散茶,头也不回地出房门。
钟离年纵是再傻,也总算察觉到其中异样。
他轻佻地嗤哼声,挥开衣袖坐回来:“那孩子是你什人?若只是你主子,该也不必为他做到如此。”
是什人?
楚樽行掰着红豆糕兑口水,眼底不自觉地柔和下来。他没回话,反倒是转言问道:“岛中那巫女算卦可准?”
钟离年满脸莫名其妙,却也按下脾性回句:“十之六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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