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恭敬地递杯茶上去,欠身谢意道:“多谢前辈。”
“言谢便不必。”钟离年撇开胡子扫他眼,幽幽抿口茶,“这茶味有些淡,你若当真有心谢,便去伙房茶架上取些散茶把这换,可做得?”
“自是应该,还请前辈暂坐片刻。”云尘颔颔首,轻轻掩上房门。
钟离年杯中茶色醇浓,全无他口中所言清淡,他摇晃着杯口将其饮而尽。待周边感受不到云尘气息后,才咳嗽两声唤回面前还在出神人。
“身子如何?”他带过楚樽行手腕搭上三指,顿半晌后才道,“可惜这身好底子,眼下除能替你多延几日寿命外也无可用之。”
“对阿行。”云尘捻点红豆糕安在雪人脸上,将其装饰得更为憨态,“你昨夜上哪去?苑儿方才也说许久都未见过你。”
“找钟离前辈讨练几招。”楚樽行神色从容地解释道,“前辈功夫高深莫测,在宫里怕是无人能与之上下。只是平日岛中事务繁忙前辈不得空,便只能晚些时候去找他。”
“怪不得看你总觉着面色有些差。”云尘凑上前捧住他脸,双手打转着揉揉,佯装命令道,“今夜不准再去,给好生在屋里歇息,听到没?”
“殿下做主便是。”楚樽行点头笑应道。
云尘从榻上拿过手炉递到他腿上,屋内暖意浓厚,他便将打点好小雪人放至窗沿上,好让其再融化得慢些。
楚樽行不紧不慢地收回手,忽而道:“多谢前辈。”
仅如此前不着调声谢,钟离年却明白他言下之意,语气颇为嫌弃道:“谢做什,连那小将军句话都接不下来,楼老头也算是白活这大半辈子。”
萧谓浊当时声疑问来得猝不及防,楼仓霎时间想不出对策,又怕举止拖延引得几人顾虑,只得脑跟不上嘴地信口胡诌句,末才反应过来此言荒唐至极,无奈下只好找钟离年过来圆个场子。
楚樽行太过熟悉云尘,自然看得出他对此事将信将疑,即便是钟离年不走这趟,他也打算将责任并推到他身上,干净事。
“血魂蛊但种下,最多便也只有三年寿命,况且至今为止也没人挺得到三年。”钟离年注视着他,严肃道,“抑水石算着两日后便能结果,届时让那孩子取它回去,你便留在岛上调养着。有和楼老头在,定能拖满你三年寿命,若是运气好些,指不定还能多活几年
雪人背后荡过个极快身影,只留片片衣角摆动。还不待云尘看清来人是谁,手腕便被人用力扣在指尖挣脱不开。
钟离年优游不迫地走进屋内,站定探上几许,才点点头道:“看来应该是无事,也不枉老夫渡那些内力给你。”
云尘面上微楞:“前辈这话何意?这蛊毒并非自行化解?”
“中场毒怎连人话都听不明白?”钟离年好笑声,敲两下桌面示意他倒茶,“自行化解?你别是当真信楼仓那老匹夫胡话。血魂蛊是何物?若不是老夫耗费大几个时辰替你稳住经脉,这阵怕是阎王殿轮也该轮到你牌子。”
云尘垂下眼帘,他实则对楼仓先前说辞始终存着疑心,总觉着有何处疏漏。眼下听见钟离年这话,障蔽在心头消退不散迷雾可算是被人挥荡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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