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钟离年嘴里五年是个幌子,他也不可能当真听话地在岛上待着不出。只是毒发后身子他自己心里清楚,执意跟着回去也只能是个累赘,不如先在岛上养个大概。
要不五年,他定会回去找他。
云尘将被自己拧得皱巴巴布袋放到边,不声不吭地埋头抱住他,趴在他肩上:“要听前辈话知不知道,他断不会害你。你好好,等回来接你。”
肩头徐徐侵染上温热气息,股湿意顺着本就单薄衣料灼烧进楚樽行心底,疼得他眼眶发酸。
他用力收紧揽在云尘腰身上双手,含笑应道:“好,殿下可要记得回来。”
“你怎敢如此骗!”他挑个软乎点枕头,接二连三地往他身上打去。
楚樽行将这话在脑中过转后,便明白是钟离年替自己盖过去。他心中酸楚,自知理亏便也不躲闪,由着云尘通发泄过后才凑上前抱住他。
“没有下回。”云尘对楚樽行动气向来都是三分真七分假,仅需那人服个软便能化开,他佯装威慑道,“若你还敢再犯,休怪将你禁足凌渊殿,日日不准出门。”
楚樽行听得好笑,点头附声道:“里边乏味,殿下平日里无事还需早些回来陪。”
云尘闷头撞撞他,见盘里栗子空,便倾身勾过纸袋寻思着再剥些出来。
没能开口,只得颗接着颗地往他嘴里送去,举止间难免生硬。
他是当真没料到血魂蛊发作竟如此迅速,不然他定会找个地方挨过再说。当着云尘面毒发,他眼下甚至都不敢问句他知道多少,这才算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心虚两个字所谓何意。
他只想将此事直烂在肚子里,舍不得云尘为此负担歉疚。
“歪。”
声略带无奈声音将他唤回神,他转头看去,手中栗子正贴着云尘侧脸擦至耳根。
云尘转着脑袋蹭蹭,贴着楚樽行侧脸沉默半晌,最终在那还不断轻言叮嘱双唇上轻轻咬
没开口栗子剥起来废手,楚樽行本是想接过袋子自己来,被四殿下不轻不重地扫眼后,相当识相地悻悻收手。
四周安静下来。
云尘慢条斯理地将栗子褪去外壳,边往他嘴里塞边看似若无其事地自言自语道:“五年……你至少每月要给传封信来。”
“内容不准写得样,也不准用寥寥数字敷衍。可以耽搁些时辰,但不准不送。五年六十封书信,少封都不行。”
“如何会敷衍殿下。”楚樽行拉过伸在面前手,沉下目光字句应允道,“六十封信,封都不会少。”
“为何瞒着?”云尘看着他副吞吐难言模样莫名冒火。
楚樽行动动嘴唇,缄默不语。
“问你在禁地被狐狸咬事为何瞒着?”云尘略微拔高音量,转过他脸,藏在声音里委屈不亚于面上愠怒,“若不是此次毒发,你是不是便打算直瞒下去,瞒到最后让茫然无所知地去替你收尸?”
“禁地?”楚樽行闻言愣。
“钟离前辈都告诉。”云尘将钟离年话复述遍,越说越是后怕,到最后他干脆把揪过楚樽行耳朵扬声斥骂道,“那血魂蛊是何物你不清楚吗?若你当真瞒下此事随回去便只有死路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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