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海需得避开风浪,要不接下来后半生十有八九都需与鱼为伴。
楚樽行耽搁两天,直等积压在空中烟云尽数散开后才上搜小船往庐州驶去。
钟离年覆手站在岸边,目送着那抹身影逐渐淡出视线,久久都没再多言个字。
楼仓明白他虽嘴上不提,可心里却是堵得发慌。谁知道这别会不会又如当年钟离婉婉样,从此再回首便是阴阳永隔。
他钟离家最后丝血脉也断送至此。
楚樽行看完手里信,皱眉问道:“何太医可有说殿下去庐州做什?”
“这倒没有。”苑儿实诚地摇摇头,“四殿下事爹若是知道只怕也不合规矩,想来是去办事吧。”
楚樽行点着头没回话,望向窗外沉思半晌。
“这信送来前后要三四日功夫,从岛上去庐州路程比起宫里,算着也正好早个六七日,指不定你们还能撞上。”楼仓扫他眼,见这样子便心下然,“你身上蛊毒也只能帮到如此,往后还得靠你自己熬着。”
“若是想走便走吧,左右苑儿也要回去看他爹,这剩下药届时再给你捎宫里去。”
这晚秋雨水落起来当真是毫无预兆,淅淅沥沥说来就来,苑儿手里捧着满满两簸箕被打湿药材,头也不肯抬,脸沮丧地走进屋内。
“师祖,才刚晒干药材,又全给弄湿。”
楼仓正盘坐在楚樽行身后替他运功调息,闻言凝神收掌,虚缓吐出口重气来,这才抬首说道:“这都是给你爹准备药材,且先搁你屋内吧,等过两日出太阳再取出去晾着。”
苑儿“哎”声,提及他爹,他将药材放妥后又折返回来,手里还多几张信纸。
“昨日刚到信。”
“你这阵副颓态有何用?”楼仓垂手长叹声,迟来不解这才脱口,“你明知道血魂蛊无药可救,
他顿顿,又补充道:“想回来时候便回来,钟离老儿这岛上绝不会对你有任何禁令。”
“知道,有劳前辈。”
楚樽行眼底平和地笑笑,也不假意推辞,朝楼仓敬重地深鞠躬道谢,便着手收拾起要带回去包裹。
榻下底柜里还放着四封未送出去信件,他蹲下身抽出这月那封收进怀里。先前因岛上事务繁忙钟离年抽不开身,他又被楼仓拉去禁地闭关调息,这封信也就直没人送出去。
眼下正好,留着他自己送去便是。
“何太医送来?”楚樽行接过楼仓递来衣服穿好,时警觉道,“可是宫里出何事?”
“宫里无事,是爹说让寻个时间回去看看他。”苑儿捏着信角低眉沉吟,挣扎片刻,还是从中抽出张交给楚樽行,“只是爹信里还说,四殿下前些日子出宫去庐州。”
“庐州?”楚樽行拿过信,“这是何地?”
“庐州县,个很是偏僻贫瘠小县城,哪怕是只备匹慢马都不需两日便能走完。”楼仓适时插句,顺着胡子回忆着道,“早年间在外头云游时途径过庐州,见里头时疫横行,便在那儿多留些日子问诊。但好在庐州百姓穷归穷,可心都还是流着红血,点乱子都没闹出。县令早早便下令封城,县子外也无所波及。”
“那时疫也不是何大事,调半月有余便没甚症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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