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樽行也相当配合地拍掌附和他,即便是相视不言,眉眼间笑意也能独揽处风景。
前亭对弈其中人回头看眼他们,低声同旁人说几句后,便端两杯刚热好酒边走便向两人招手示好。
“来,两位小友,大冷天得喝些热才暖身
楚樽行点头应声。
本是看他精神不济,不愿他出来多走动,可耐不住他多说两遍,刚下完死心四殿下还是临阵倒戈般上街买些干粮带他出门。
云尘搓搓手,仰起脸享受着独属于山顶清爽,心情却不似这空气般畅意,反倒添些闷乱。他伸手搭上楚樽行大腿,许久才继续问道:“阿行想让今日上山,可是怕吃那药后醒不过来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楚樽行脱口而出,盖住他手说道,“答应过殿下就定会做到,只是在过段日子便要开春,若是醒晚,岂不是还得再等年才能等到落雪?”
“再等年又何妨?就算是今日来过,明年入冬也是要带你再来趟。”云尘扣住他指节,望着面前满目青山,声音平静又不失憧憬,“这山上景色甚美,沿途风光也难得,这些东西,都想你亲眼看见。”
纷繁大雪装饰着山间小路,泥地里混着涅白挽留两排沿路踏过脚印。云尘撑把油纸伞,拉着楚樽行捡着缓坡往上走。伞柄上挂个装满吃食布袋,胖胖身子随着两人不疾不徐步调悠然晃荡着。
寒风卷动衣摆飘摇,灌入袖口凉气令人不由地阵战栗。面上迎风吹久难免僵硬,云尘伸手挡住将欲落在脸上细雪,娓娓不倦地将路上所见之景逐描述给楚樽行听。
大到途中趣闻,小到脚边滚落枯枝,事无巨细,无例外。
上山路中每隔长段距离便会立座凉亭供来客暂为歇脚,两人路走走停停,用快两个时辰才够到山顶。
山顶亭名为“望舒阳”,分为前后两处小亭,且离得还有些远。原是为看日出修建,后来因位置修偏挡在树后,反倒歪打正着成看雪地儿。
楚樽行闻言微怔,笑笑,点头答应道:“那便说好,明年要再来趟。”
“言为定。”
云尘抓过他手指跟自己勾勾,跑开几步从木栏上敛团雪搓成球,眯起眼睛砸在楚樽行腿上,朝他打个响指。
楚樽行盲久也慢慢习惯听声辨位,也搓个雪球颠在手上,随后将其扬起扔,雪球便稳稳撞上云尘肩头。
“厉害!”云尘故作吃惊地冲他鼓鼓掌,倚在栏杆上看着他笑。
然大冷天有这番赏雪雅兴人可不止他们,前亭里还坐在四五个中年男子,看打扮应是些文人墨客,正围在桌上凿刻棋盘上搓手对弈,脚边还用架子热着壶浓香四溢酒水。
云尘客套地同他们颔首招呼后,便带着楚樽行绕去后亭,拍掉他肩上雪,问道:“累不累?这山也不陡,就是路长些。”
“不累。”楚樽行笑着摇摇头。
路上云尘是见着有石凳都得让他坐下歇会儿,愣是个都没放过,以至于这阵爬到山顶连气都不带喘。
“不累就成。”云尘从布袋里掏出块烧饼掰开,将大些递给他,“吃点东西,身子不舒服要跟说,听见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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