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块墓园在山林环抱间,对着水,就算是萧瑟冬天,灰蒙蒙天气,也是群山起伏,犹如水墨着笔,浓淡相应,风景优美,所以价格也高。
现在并非清明,也不是大年初,所以来这里人很少,两人结伴沿着石板路往前走,倒是难得悠闲时光。
阵风吹来,郑殊缩缩脖子。
俞斯年回头,“冷?”
“还好,就是手冷。”郑殊为表示尊敬,特地选套肃穆黑西装出来,可惜羊
郑夫人离世之时,郑殊五岁,那时候俞茴雅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很差,应激反应非常严重,别说上飞机,就是疗养院也离不开。
而郑富源就算逝世也没想过将俞斯年身世告诉别人,就更不可能让俞茴雅回来,俞斯年作为郑殊另半,操持他身后事,也就够。
俞斯年安慰道:“您也是身不由己,伯父……爸妈会谅解。”
“知道,就是难过,那善良人,却离开那早,反倒是……活得好好。”她接过郑殊递过来纸巾,按按脸上泪痕。
这个问题俞斯年不只想过次,但世间智者无数,华夏数千年,却从无人能解,最终唯有靠自己,讨份延期25年公道。
他深深叹,朝着墓碑恭敬尊敬地鞠三个躬。
只手放在他肩膀,轻轻拍拍,郑殊转头,俞斯年对他温和地笑笑。
郑殊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,闷闷道:“这个世界上,亲人只有你。”
“嗯。”
“咱俩定得好好。”
第二天清早,城西念慈园。
天气非常应景,没有太阳,被乌云遮蔽,隐隐有下雨迹象。
郑殊身黑色西装站在郑富源夫妻墓碑前,将束白菊放在碑下。
他看着上面照片,望着那跟上辈子爸妈模样面容,让他恍惚有种不知道身在何夕何处错位感。
穿越这三个多月,郑殊有时候会想,他为什会出现在这里顶替着原主身份。
俞茴雅也只是感慨,并没要求答案,她回头看着两人,笑笑,“阿殊,斯年,想跟秦老师和郑先生说说话。”
郑殊点头,“那们附近走走,秦伯,你陪着妈吧。”
“好,少爷。”秦伯抬头望望天色,叮嘱道,“你们不要走远,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。”
南方雪,常常伴着雨,又湿又冷。
“好。”
“嗯。”
郑殊勾住俞斯年手,两人牢牢地握在起。
身旁传来声低泣,他俩同看过去,俞茴雅已是泪流满面。
“妈……”
“秦老师走时候,没回来,郑先生去世时候,也没送他程,真真,非常对不起他们……”
明明他俩长得样,背景也类似,父母都是熟悉,那是不是有可能连人其实也是同个?
他只是做个太过真实梦,以至于害怕落到梦里结局,所以开始反思,幡然醒悟,开始珍惜身边重要人,也看清那些簇拥下虚伪?
可惜他无法求证,也没人能给他答应,只能望着墓碑暗暗请求。
若他们是同个人,那感谢爸妈在天有灵,保佑他这个不孝子突然开窍今后携手另半,路顺遂地走下去。
若不是,那也请原谅他鸠占鹊巢,他会带着原主记忆,以这个身份过好这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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