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听他气若游丝道:“……即便……即便你能挖出来……咳咳……你怎知道……王爷会不会时兴起,咳咳……时兴起,要查看尸体?”
闵疏费力地动动手腕,那处皮肤最是细嫩,但此刻早就被麻绳磨得血肉模糊。
“……剖尸,你怎跟丞相府交代?王爷千秋大业……岂能毁于你这区区幕僚之手?”
幕僚听他说到千秋大业四个字时,脸色晦暗难辨,半晌才脸色铁青道:“把他洗干净,抬到安鸾殿去。”
闵疏悄悄松口气,放软身体趴着,任由侍卫把他抬起来。
他已经神志不清,烛火影子在视线里交叠又分离,眼睑干涩充血,血腥味开始化作咸涩苦味,黑暗和晕眩同笼罩住他。
但出门经过幕僚时候,闵疏还是挣扎着掀起眼帘看他眼。
他这眼清冽冰冷,如万丈雪峰颠上刺骨雪水,望过去到时候竟然让幕僚胆战心惊,让他莫名想起三个月前在边疆战场上持枪厮杀梁长宁——他当时也是这样微微抬头瞥眼敌国遥立于城楼上将军。
而后梁长宁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马鞍之下百石长弓,用支苍鹰尾羽制成穿云箭射穿他眉心,把他钉在城墙之上。
“……张大人,闵疏记住你。”他呼吸轻薄,语气清淡,倒像是在贺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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