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
周鸿音心下然,难怪他能住在安鸾殿。
闵疏知道他在看自己,但他并不知道周鸿音在想些什。
周鸿音收回目光,谨慎地顺着位置坐下。
闵疏端起桌上黑得发苦中药,品茶似地浅尝口,这药实在太苦,直往心窝子里去。丫鬟端七八种果脯上来给他,闵疏都推开。
他要记着今日苦,记住这碗药是为什喝。
丫鬟很快就端着中药上来,她把托盘搁在桌子上,“闵大人,门房说周将军来。”
闵疏顿顿才想起周将军是谁来:“王爷上朝去。”
“周小将军说……还想见见您。”
周锐父子俩使个障眼法,是从将军府厨房后院假山里条密道出来。
郑思是个徒有其表小官儿,朝得势,心思不细办事不牢,他让人围将军府,但没派几个人检查进出货物,周锐父子趁着后厨交接空当,十分顺利地就出来。
他口中小倌刚被梁长宁从床上捞起来,半强迫地灌碗粥下去,冷着脸看书。
然而梁长宁贯是个看不懂别人脸色主,他看闵疏背过去不理他,自顾自地翻书看,不由得也凑过去看。
闵疏推开他搁在肩上脑袋,冷漠道:“王爷今日不上朝?”
现在天刚蒙蒙亮,丫鬟进来把早膳撤,张俭在外头小声问:“王爷?轿子已经备好,时辰差不多。”
梁长宁不理张俭,偏头贴下闵疏脸,果然感到闵疏身体僵,于是他满意地笑起来,说:“今日不许出这扇门,等着本王回来,明白吗?”
“倒是头回见到小将军。”闵疏露出个恰到好处笑,说:“看样子在牢狱里没有受什刑。”
“多亏闵大人相助。”周鸿音也对他微微笑,“药苦,大人吃些甜或许能缓缓。”
“这点苦……算不得什”闵疏垂头自嘲:“往后要吃苦头怕是这千倍万倍呢。”
周鸿音看他满身是伤唇色雪白样子,没再说什,开门见山道:“今日拜访闵大人,道谢只是其。其二……不知大人如何看这个案子?”
闵疏把勺子捏在手里,听到此话顿顿,缓缓道:“这就要问问幕后之人求是什。”
王府门房是梁长宁十分信得过老人,只见到周锐二人远远身影就知道来者身份,立马把他们带进来。
虽然周锐猜测闵疏只是个小倌,但周鸿音却不这觉得。
周鸿音虽然年少,却比他爹更会看人。
闵疏端坐在上位,无半分谦卑讨好之姿,他单手握着书卷,大病初愈样子让他看起来像个易碎瓷器。
他确实是长得好看,张脸上没有半点瑕疵,轻轻扫过来目光像是清冽雪水。
闵疏头也不回,半晌才翻页书卷,脸色难堪道:“明白。”
梁长宁刚走还没半个时辰,府医就进来摸脉,又写方子让人拿下去煎药。闵疏不大想吃药,脸上抗拒写得明明白白。
“闵大人,这药只两幅,吃个两三天就没。后头您要是实在不喜欢,再开点食疗方子?”
闵疏此刻人在屋檐下,别说碗中药,便是碗毒药他都得喝下去。
只是不免又想到他在文沉那儿吃药,不知道药性会不会有冲突,他疲惫地揉揉眉心,对着府医客气又疏离地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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