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郑思本是吏部郎中,任*员稽勋效验,这是个肥差,确实是容易收受贿赂职位。”闵疏皱起眉头,说,“可大理寺却不是个好相与地方,文沉把自己人从个肥得流油地方调到大理寺,是想从王爷手中夺这块硬骨头,好先发制人,转头从周将军手里抢兵权。”
闵疏逐步分析,“咱们为破这个局,给文沉扣个无诏调兵罪名,郑思被捕,却先攀污他主子文沉。”
梁长宁默然,“你意思是,郑思恐怕不是文沉人。”
“明面上是,背地里怕另有其主。”闵疏笑笑,“接着郑思就死,死在大理寺门前,死在北镇抚司手里头,刚好在双方交接凡犯人空当。”
他死地方太巧,这个罪责归不到大理寺头上,也怪不到宫里头,唯能算作嫌疑,只有北镇抚司。
闵疏垂下眼帘,不知在想些什。
外头内侍试完菜,暮秋才把小菜端上来,摆满整张桌子。
暮秋笑眯眯道:“闵大人可定要尝尝这道火腿拌冬笋,十分开胃呢,这笋子还是咱们温泉后头竹林里挖,出土就下锅,保管鲜香!”
她说着拿起筷子给闵疏布菜,闵疏都吃下去。
梁长宁看他慢慢把小碗粥喝完,伸手给他擦下嘴边米汤,说,“冬日最适宜进补,明日叫老太医来瞧瞧,也好把你养肥些。”
,示意他自己去看。
闵疏把手里勺子放回去,白瓷相撞发出清脆声音,他腾出手掀开舆图,看见下面堆书信,微微挑眉。
信件被闵疏捏在手里,封封地看完。
郑思这些书信往来极其频繁,大部分是和朝廷些小官钱财往来和商议买卖官职之事,剩下收受贿赂账目,用全是文沉名义。
其中只有有封是在说梁长宁指使他去偷盗调兵信物。
偏偏北镇抚司里三方对立,正统、权臣、皇戚,这三方中每方,都有动手理由。
“事情若是无头悬案也就罢,可从郑思府里搜出罪证,攀扯上文沉和王爷。谁不知道王爷和文沉如今争锋相对势均力敌,可如今这个幕后之人,却把大理寺这块肉送到王爷手上,只为撮合王爷和文沉。”
闵疏手指在茶碗边划过,沾着水在桌子上画个关系图。
“王爷和文沉站到起,那这棋盘上楚河对面……还剩下谁?”闵疏声音轻柔迷惘,但答案已经昭
闵疏没避开他动作,回神道:“啊?是要开方子吗?”
梁长宁难得看到他不专心样子,奇道:“想什呢?”
闵疏道:“……想郑思到底是谁杀。”
郑思死是步难得好棋,逼得棋局僵持,螳雀相争。
丫鬟收碗碟悄悄退下,屋里只剩下两人。窗外风雪浩大,是凛冬将至预示。
“闵大人怎看?”梁长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,道:“文画扇话你都听见,如今信在手中,她所言也确有三分真。”
闵疏静默片刻,放下信,“倒是觉得……这信是杜撰。”
梁长宁点头:“字迹是郑思没错,不过里头东西攀扯上户部吏部,即便是假,明日真呈递上去,怕是也得吵个几天呢。”
闵疏问道:“杀郑思人查出来吗?”
梁长宁摇头,只说个字,“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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