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舟摇摇晃晃,很快就靠岸。姑娘巧笑嫣兮把人送上楼,远远隔着长廊指,前头竹帘露出微黄暖光,香风涌动,酒味顺着蔓延出来。
梁长宁颔首,姑娘自觉地退下。
闵疏跟着梁长宁缓慢地走,低声道:“会
闵疏抬起下巴,由着梁长宁给他系个结,“远东楼?城西回龙湾那个?”
梁长宁退后步,对自己作品十分满意:“你穿这个颜色倒是好看,暮秋!”
守在外头暮秋推门进来,梁长宁说:“照着这件披风再给他做两身,只是这披风上图案改改,合欢花太娘气。”
暮秋笑着应,推门又出去。
这个时辰其实不算太晚,只是冬日天黑得早,出门时候得提灯。
闵疏脸色难看,半晌才不情不愿道:“……流出来。”
梁长宁手伸进被子里刮下,果不其然触到片湿滑,他心中好笑,随手拍下,“娇贵。”
闵疏忍无可忍,翻身埋进被子里。
这番折腾去两个时辰,外头已经是天色昏暗,弯月初升。
闵疏还记着梁长宁诺言,半晌忍不住翻身回来看他。
手覆上去,触感如玉。
他忍不住摩挲两下,闵疏忍着没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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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长宁看他脸隐忍,知道他今天做到这份上已经是难得,再欺负下去,这人今日不翻脸,日后必算总账。
梁长宁笑声,把人掀翻在床,被子裹就揽进怀里。
西城商铺多,夜市人头攒动,道路车水马龙火树银花,马车落在内城河边上停着,自有远东楼小厮划船来接。
花舟上坐着斟茶接待娇俏女子,若是能有幸让客人看上眼成全番好事,说不得就此水涨船高,身价翻个几倍。
但今日这船上姑娘却没这个心思,她摇着扇子,把茶水往面前小桌上推。
梁长宁没接,闵疏也没接。
姑娘笑,眼就能看出这漂亮小公子不是主事人,身边贵人手攀在小公子腰上,看起来像是对儿。她知道这京城里贵族们喜好,养两个漂亮小男孩不算什。只是面前这位小公子脸生得好看,让她都暗地里多看两眼。他若是放到外头去,轻轻松松就能博得个好价钱。
梁长宁知道他心中所想,道:“可没打算框你,周锐调令已经发,只等着明日户部交接钱粮,最晚后日就能上任。”
闵疏还是看着他,双眼睛还红着,泪迹未干,格外惹人怜爱。
梁长宁叹口气:“得,换身衣服,带你出门。”
闵疏这才微微松口气,飞速地穿上外袍:“去哪儿?”
梁长宁把那件大红披风捡起来,包裹住闵疏,“周锐如今去兵部点兵不便出行,周鸿音借镇国公府夏拓文名义,在远东楼摆席面。”
闵疏被箍得难受,皱眉闭上眼,仍由他动作。
闵疏其实是个很耐痛人,他虽然耐痛,却也从不将对痛苦厌恶与惧怕深藏于心。
梁长宁喜欢他这个小习惯,他对痛苦敏感正如对欢愉敏感样挂在脸上,十分浅显易懂。
只需稍稍用点手法,就能将闵疏这个未谙世事小东西欺负得哭出声来。
梁长宁看着闵疏副明明十分憎恶他,却又不得不依附他来换取怜悯样子,轻笑着道:“你情愿买卖,怎倒像是在吃霸王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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