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猜对。
当初太后勾结文沉血洗东宫,也不过用仅仅万人不到。梁长宁手里兵全在西大营,信号烟花上天,翻云覆雨不过须臾之间!
但梁长宁要是名正言顺,所以他只能被困于如今境地,苦等个契机。
闵疏吃痛,缩进他怀里。
“明日再说。”梁长宁把人往怀里按,威胁道:“这有精力?既然不困,那就做点其他事。这个府医药不行,改日叫人配些好送来。行军打仗时候用过个方子,活血化瘀十分有效……”
“若是梁长风,他怎只对文沉与太后下手?”梁长宁把被子往上提,闵疏配合地抬起下巴,等他把被子掖好。
“是兵权。”闵疏沉声道:“王爷凶名在外大权在手,他手里没有筹码怎敢逼急王爷?王爷若反,能调多少兵力?”
梁长宁不语,睁开眼睛。
闵疏抬头看他,鼻梁擦过梁长宁下巴。梁长宁没忍住,抬手按在闵疏后颈上。闵疏忍不住想要避开他手,身子却和梁长宁贴得更紧。
“所以他才要杀西凉使臣,他对周小将军动手,是想要他手上兵权。周将军兵力有多少,能和王爷比吗?”
梁长宁挥退四周,叫暮秋进来替闵疏收好斗篷,又着人打水给他沐浴洗漱。
闵疏洗得全身泛红,热气腾腾地上床。梁长宁斜倚在床边,见闵疏来就吹熄烛火准备睡觉。
闵疏却睁着眼,在片黑暗中沉思。
他冷不丁小声问:“王爷,您觉得会是谁?”
“还能有谁。”梁长宁闭着眼说:“必是宫中之人,品瓜宴上人没封赏。文沉倒是被赏贡品,但个品瓜宴都不够他夫人分。算来算去要是太后,要是皇后……”
“困困!”闵疏顾不得许多,忙告饶道:“王爷也早些睡!”
早上梁长宁起来时,天还没亮。
丫鬟小心地伺候他洗漱,外头天寒地冻,暮秋给他另换件厚实黑毛大氅。
张俭轻轻推门进来,附在梁长宁耳边低声说句什,梁长宁抬手系袖口动作顿,诧异道:“死
“不能。”梁长宁说,“周锐手上只有不到二十万兵,全驻扎在宁道关带。宁道关足足有三个重城,等同国门,他不能撤兵,旦撤兵,宁道关必然失守!”
闵轻轻动动,道:“所以周将军只带两万兵回京,如今驻守在西大营,而王爷手里头最快能调动兵力……”
梁长宁看着他没说话,他眼神复杂,带着点微微冷意。
“……猜,最多只有三万。”闵疏肯定道。
梁长宁手指紧,握住闵疏腰。
闵疏翻身,鼻梁撞上梁长宁胸膛,他鼻子酸,痛得差点流泪,“太后没道理杀郑思,留着郑思,就能咬住文沉。即便咬不死也能扯块肉下来。”
“皇后也没道理杀郑思。”梁长宁伸手揉揉闵疏鼻子,道:“她是太后侄女,自然与太后同出气。”
闵疏半张脸都被梁长宁揉在手心里,呼出气暖乎乎。他在黑暗中眨眨眼,半晌终于说出他多日来大胆猜测。
“皇上呢?”闵疏问:“杀个郑思,能挑拨文沉与太后关系,能把大理寺这块肉从文沉嘴里抠出来,还能算计兵权、搅乱这池浑水。”
个小小三白瓜,竟能砸死三只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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