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队已经缓缓前行,周鸿音落在后头跟闵疏说话。
辛庄面无表情竖起耳朵,心里小本子记得飞快。
闵疏道:“此去山高路远,小将军路小心。”
“这点路程,比塞北差远呢。”周鸿音笑,道:“只是户部给都是现银,赈灾粮食两三百车,拉过去也不知道有路没有。”
“这多?”闵疏说,“太惹眼,是户
昨日之事他也尽闻,他知晓自己儿子是个只会闯祸绣花枕头,但犬子只能自称,哪里能轮到外人来骂!
梁长宁昨日那番话好比巴掌往他脸上扇,他今日上朝路上还被工部尚书嘲讽,眼下京府丞副使是保不住,可恨候成中怎生个如此成事不足儿子!
京府丞在朝中不是什说得上话地方,不过李开源跟候成中要好,有好些利益勾结在里面,如今皇帝句话,查与不查也没什区别,左右不过都是发落。
候成中年几十万两红利让给他,如今骤然割舍,李开源肉痛至极,咬牙不语。
他神色阴冷,既然长宁王断他财路,他也少不得要从赈灾款里抠回来。
向龙椅上梁长风。他还是副听话样子,不由自主地寻求帘子里太后意见。
白玉珠帘后宫女脱鞋袜跪在地上给太后锤腿,梁长风看也没看那貌美宫女,目光毫不在意地从她身上略过。
不像是色令智昏样子。
梁长宁微微挑眉,没想到他这皇兄并非传闻里那样好女色。经过昨日闵疏那番话,他如今开始打量起这位皇兄来。
他还未开口,严瑞已然开始辩驳,“左都御史大人这话有失偏颇,朝廷*员之子命是命,天下百姓命就不是命?候保身无官职爵位,能在天子脚下欺压百姓鱼肉妇女,靠是什?”
周鸿音队伍在城门集合,闵疏腰酸背痛,还是从王府里出来送他。
闵疏不会骑马,辛庄驱辆马车跟着。
闵疏知道梁长宁对他尚未信任,于是大大方方地将今日行踪摊开给他看,就连说话做事也不离辛庄二十步远。
“闵大人!”周鸿音看到他眼睛亮,“今日朝臣不善,王爷下朝后必然有事相商,怎闵大人来这里?”
“来送送小将军。”闵疏掀开帘子下车,周鸿音即刻翻身下马去扶他。
他向前步,转身向着蒋知,自答道:“靠是他爹京府丞副使官威,靠是他同窗之友文二公子权势,靠是朝廷乃至圣上恩宠!长宁王不过是做些略微出格事,督察院就急匆匆站出来骂街。往日候保之流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时,督察院可是很会装哑巴!你是朝廷狗,别忘你身份!”
梁长风静默不语,文沉昨夜得闵疏消息,自然不愿意督察院出来乱扯,他怕再扯下去就扯出远东楼细节来。
梁长宁到时候免不得要起疑,闵疏如今是比文画扇更好用棋,他还得保保,于是当即道:“皇上,此乃督察院失职,非王爷之罪也,若候保真有如此过错,莫说是杀,即便是株连也是应当。”
太后咳声,宫女即刻跪坐在旁不敢动弹,梁长风微微颔首,说:“此事交由督察院同大理寺去查罢,若属实不必来奏,按律发落即可。”
户部李开源从始至终没说过话,脸色阴沉地盯着梁长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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