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俭点点头,跟他到宫门外就转身走。
上朝*员不许带侍从,侍从只能等在宫门外。车夫守在门外等梁长宁下朝,他把马交给内侍,跟着到马厩喂草去。
梁长宁立在群臣之首,听着底下*员上奏,心里却想着闵疏那番话。
若郑思是死于梁长风之手,那这棋面顷刻间就复杂起来。
从前是两党之争,如今却是三足相鼎。唯心怀民生清流派寥寥无几,能用之人少之又少。
事关闵疏,张俭谨慎小心:“闵大人来回没有耽搁,且乔誉死得干脆,这手法不像是闵大人所有,更何况闵大人体弱,连拉弓都费力……”
他倏忽想起闵疏持轻羽弓身影,想起他逆风在百步内箭正中画面,声音迟疑起来。
梁长宁数:“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尚且不论,但你觉着他有没有这个胆子?”
张俭不语,他早就敏锐地察觉到梁长宁对闵疏不般,于是聪明地闭上嘴,静静等着梁长宁发话。
梁长宁问,“昨日谁跟着他?”
马车在雪地上留下清晰车辙痕迹,梁长宁在府中耽搁些时辰,此刻只能抄近路去宫里。
这条路快些,却不如大路平坦好走。
张俭跟在后头,马车颠簸起伏,梁长宁突然想起什似掀开帘子。张俭立刻凑近车窗等他吩咐。
梁长宁思虑片刻,问:“乔誉昨日坐是马车,只能走城中大道回府,你说去迟片刻他就已经死,路程就那长,他是换路?”
“估摸着绕近路。”张俭道,“他住在城南,却选城西路。远东楼在城西回龙湾,他想要快些回去,必然是要走那条捷径。王爷是发现什?”
梁长宁到这个至高位置,不怕无所得,只怕失人手。
梁长宁垂目思索,冷不丁听到有人叫他,他抬头看去,正是督察院左都御史蒋知厉声参他。
蒋知义愤填膺:“长宁王目无国法,好大威严!个朝廷*员之子,说杀就杀!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不够,还要把人头送到丞相府上去,如此狂悖行径,若皇上不处置,岂不是寒臣心,叫天下人看笑话?!”
梁长宁目光看
“按排班应该是十,但十受伤,往下是轮到……”
他语气迟疑,该是记不得。
“罢。”梁长宁抬手,“先去替查另外件事。”
马车停在宫门口,车夫掀开车帘伸出手去扶他,梁长宁虚扶下稳稳踩在地上。
张俭替他披上大氅,梁长宁眼睛盯着前头朱红巍峨宫门,语气平淡:“闵疏在远东楼将文容踢下水,按理说他不是个做事狠厉人,他与文容必有过节,去查查怎回事。”
梁长宁摩挲下手上扳指,越老玉料子在冬日里越发冰得刺骨,难怪闵疏嫌玉冰,就是他握在手里也得半天才暖点。
他目光向远处看去,声音听不出喜怒:“丞相府……是在城西吧?”
张俭跟梁长宁这多年,只个眼神就能知道梁长宁喜怒。
闵疏是文画扇陪嫁进来人,按理说文画扇当王妃,是不准带外男入府。谁知文画扇不但带,带进来还是个细作。
张俭以为按照梁长宁向风格,必然要把人问完再打死作数,结果如今闵疏不但活得好好,看起来还成半个自己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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